第118章

崔燮笑道:“只怕往后不是你嫌她香,该是她嫌你香,天天逼着你洗澡了。”

崔凉抬起手臂闻了闻,苦笑道:“我现在只觉着鼻子里都是香得难受的香味儿,竟闻不出来是哪儿香了。”

他们俩在小厨房蒸时,因为锅里满满挤着一锅鲜花,蒸出来满室香气,根本分不出香气是从哪儿来的。但端着花露从厨房走到他那屋里,一路上叫夜风吹散了些花香,鼻窍重开,才又觉出了身上那香气馨芳清冽,沁润人心。

崔凉把大衣裳脱在门外,只穿着中衣坐在偏厅里,双手捧着瓶子,打开一点瓶塞,凑上去闻了又闻,抽着鼻子,颤微微地说:“这就是香露了,闻着倒不是甚香,或许是我鼻子里都是花香闻不好吧,好几斤花就蒸出这么一点点香露……”

崔燮问他:“比之西域来的香露出何?”

他诚实地说:“不好说。没见人卖这等南花做的花露,都是蔷薇、玫瑰之类更甜郁浓烈的味道。而且这花露是搁水蒸出来的,却不知能香多久。”

傻孩子,这蒸出来的是纯露,表面还有一层真正的精油。只要精油不挥发完,什么时候打开什么时候是香的。

只是油水分离问题还得再研究研究,上头这层精油还可以卖高价的,要是混在纯露里一块儿卖就有点浪费了。

崔燮接过那瓶清露,用手扇着闻了闻,觉得扇过来的气味干干净净的,略有些青草的涩味,没有焦糊味,应当是没蒸糊。只是或许因满院都是香气的缘故,没觉得闻出什么特别的香气,至于留香效果,叫人试试就是了。

他拧上盖子,对崔凉说:“现在也该禁夜了,你先凑合在这院儿里找间屋子睡吧,别的事明天再说。出去时叫松烟帮我备水沐浴——告诉他只要皂角,不要香肥皂和胰子,明天的衣裳也不要熏香了。我这香得受不了,得戒几天香。”

松烟很快叫人送了水和皂角到凉房,他拆解开头发,拿皂角泡的水洗了几遍,自己觉着洗掉了干活沾的香气才起来。

转天早上到上房吃饭时,他就问崔老夫人借个丫头,说是要试用新制的花露。

他在院里小厨房蒸的花,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栀子香,院子里还晾的鲜花,晚上天热又不肯关窗子,早上起来沾得一身都是香的。他在花香里待久了,闻不出来,但是到了上房,众人都闻得他一身的香味儿,不禁看着他,怀疑他昨天蒸出香露来太喜欢了,自己就先擦上了。

崔燮一无所觉地对老夫人说:“昨天崔庭掌柜的送了几斤栀子花来,我就带他儿子蒸了这半瓶花露。只是不知比外邦的花露如何,想找祖母借两个人比较一下。”

老夫人笑着说:“哪儿还用比啊!我孙子蒸的花露岂有不好的,香,好闻,比外头买来的还好!”

崔燮无奈地说:“祖母这么说,不是因为我是你老人家的大孙子,我干什么都好么?人家客人可不这么想,咱们得在家里比较过才敢跟人家夸啊。”

他要借两个人,一个用自家的栀子露,一个用买来的蔷薇露,比比哪种香气留的长,哪种味道好。不过试用花露的人就不能再抹脂粉头油,不能佩香囊、熏衣裳,得忍得住这几点的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