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那个出了满京风头,叫锦衣卫都羡慕的,岂不就轮到他了?
他回去后不几天便是中元节。
那神出鬼没的清竹堂又出了《金刚经》和新的《大悲咒》,印了白衣观音像,就在大大小小寺庙外的摊子上寄卖,惹得北京、通州、迁安三地的善信都争着请回家。
在这样人人都要寻山拜庙,上街请佛像、买香花宝烛祭供的日子,崔燮却要跟这些封建迷信活动划清界线。他换上那身七夕曾短暂地穿过,还被迫洗过一水白色直身,洒上熟成的栀子香水,坐着马车晃悠悠地出城,又一次到了谢家别院。
第113章
路还是那条高低不平的土路, 车夫还是那个狂野奔放的谢山, 崔燮却不是上回那个来春游的小学生一样的崔燮了。
他已经从笔笔直的一个直男,变成了主动追求男人的同X恋。
他怀里甚至抱了一束月季, 早上现从院子边上花圃里剪的, 带着长长的茎, 切断的茎面涂了酒精,外头拿白纸包得严严的, 装在书包里不敢叫人看见。这一路上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回, 花还挺鲜亮的,半开不开, 插半天不成问题。
就是他们家这种月季不是香, 要不要洒点香水呢?
他摸摸怀里的隐约透着香气的栀子花水, 又觉得香气和月季不大相配,谢瑛那样有品味的人未必喜欢,索性还是不用了。
又颠簸过长长的一段土路后,他们终于又到了那座别院前。崔燮这一路上都拿脚死死顶着车壁, 把花束抱在怀里, 把裹花茎底端的纸都抓烂了, 花苞却是丝毫未损。
哒哒的马蹄声终于落下,骏马长嘶一声,车子缓缓停住。
他推开门,抓着车厢上缘探出头去,便见着谢瑛骑着马从车厢侧壁绕过来,看着他手里破破烂烂的花束, 笑问道:“这是什么?怎么每次过来都带些新奇的表礼,这也太费心了,用不着么。”
崔燮见着他,满怀就像刚喝了冰可乐那么舒畅,屈身跳下车,拆开花束包装,整理好压歪的花瓣,举起来给他看:“也不是什么表礼,就是院子里长的花,只是看着好看,自己剪了几枝带过来,不算空着手来罢了。”
谢山过来接了他的书包,又笑着说:“庄子上什么花没有,公子还大老远地带束花来插瓶。这也交给我吧,这把千叶月季不得有几十朵了?寻常小瓶可插不下,硬插了看着也嫌太繁杂,不清雅,还是我拿去分瓶插供上好。”
崔燮却不舍得让他接过去,握着花茎说:“这个我拿着吧,你去寻瓶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