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略提了一句“这是我家两位兄弟,上回你们来家时见过一面的,以后就与你们一起读书”,引着弟子跟师叔们见礼。两位师叔知道他们是太子妃的弟兄,也不敢摆师叔架子,照样回了他们一礼。
崔燮给他们扳正了一下行礼姿势,便叫双方都回座位等着上课。
崔燮五经中只学过一本诗经,崔和却是跟陆先生念尚书的,他其实不怎么会教。好在当初进宫给太子讲学,出宫路上也找徐、刘等学士借了讲章,拿出来糊弄崔和几天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崔衡,回家就叫他逼着改学礼记了。陆先生于此经也不大通,只是业余随便教教的,都以背诵为主,照样儿留个作业叫他死背就行。
两位小国舅听着崔燮给弟弟布置的课前预习作业都听得瑟瑟发抖,充满同情地看着这两位师叔——
他们俩早晨还能练绝世武功呢!他们俩还是张家的,早晚有跑的一天呢!他们俩实在不行还能去哭求姐姐姐夫呢!
这两位师叔是崔先生的弟弟,一辈子都别想熬出人来了!
崔家两个弟弟的课业很快就讲完了,布置了一堆背默的作业后,崔先生便回过身,看向了张家兄弟。
那张俊秀得叫英国公恨不能绑了回去当女婿的面孔,在他们眼前扭曲幻化作了父亲和书院生先的可怕面容,吓得他们直想跑。无奈两个熊孩子锻炼了一早晨,累得腿肚子都转筋了,跑也跑不动,只能瑟瑟发抖地看着崔老师一步步地、无情地走向他们。
两人横下一条心任由宰割,却不想崔老师给自家人上的是应试教育,对他们却是素质教育,露出温暖如春的笑容说:“你们两人可决定好自己将来要当英雄、当镇抚使,不改了?”
张大公子反应快,当即起身,大声答道:“我要当锦衣卫镇抚使!”
对面的崔衡抬起头,有些不屑又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小张国舅也恨兄长抢先挑了好职位,同瞟了他一眼,退而求其次:“我要跟王状元的儿子一样,出山海关、居庸关转一圈。”
崔燮抚掌笑道:“很好,有志气。不过王家贤弟能独自出山海关,是因为他力能开十石弓,射箭百发百中,还会一身好剑法,遇敌能厮杀。你们随我苦练个十年八年,能骑快马、会放冷箭了,我就拉下面子跟王贤弟讨个人情,等他当统帅征伐夷狄时,就让你们跟在他帐下,出去见见世面。”
还得苦练十年!
两个全部人生都只在十年上下的小朋友根本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崔老师和蔼地问道:“那你们知道如何在草原上辨方向么?知道怎么寻水源、食物吗?知道怎么看天气知寒冻、晴雨吗?知道遇上了零散敌兵怎么伏击拷问,遇上大股敌兵,怎么装作当地人探听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