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听到此处,也是笑了笑:“南峥前辈只管在此处住着,我自会好生遮掩,不让人瞧见。只是我一人恐怕力有不逮,不若去将师兄请来,更为可靠。”
黑袍人微微转头:“怎么,你要将前生之事也说与你那师兄听么?”
徐子青却摇了摇头:“前生事已是前生了,不必让师兄烦心。南峥前辈对我二人既无恶意,师兄也不会反对……再者,师兄早提及你我之间或有因果,只是当时我以为不过是来日恐怕有些牵扯,没料想竟是与我投胎的来历有关。”
说到此,他忽然想道,不知师兄可知是此种因果?一转念,他又摇头。
必然不会,否则以师兄的性情早已将来龙去脉为他讲清,而不会让他今日才得知前后。
黑袍人道:“既然如此,也不必去烦劳云真人。我原本就欠他情分未还,如此下去,对我可不甚妙。你是他的师弟,能投胎也算受了我的恩惠,守我这一夜过去,就算你还清了。”他说完,又一顿,“你也不必唤我前辈,不然我平白比云真人涨了一辈,岂非是占了他的便宜?至于那一份恩情我总是记得,来日再寻机会还了就是。”
徐子青听他这般说,也只好答应。
他心里是不愿将此事瞒着师兄的,可毕竟中间牵扯前世今生,说来费口舌不说,也违背了这南峥雅的意思。
此人对他还算和气,可看着也并非良善之辈,而且他自己虽不自知,也确是欠下他那无意之恩,若是能借此还了,日后再相见时,心里没来由的亲近感也应该可以消除不少,到时候再看此人,目光也能更公正才是。
这般反复想过,徐子青自觉没什么遗漏,就安下心来。
如今院中皆是草木,他站起身,就走到黑袍人身前,伸出一手,说道:“我能使一门术法,只要能同你相触,可把气息隐匿在草木之中。”
他说的,自然就是《遁木敛息诀》了。
那黑袍人略一沉吟,站起身,方道:“我这黑袍早已化入身躯,与肉身无异,我不爱同人肌肤相亲,你抓我袍袖便可。”
徐子青自无不允,就拉住他袍袖一角,顿时手掌之下一片阴冷,给人感觉竟非活人,就让他越发领会,这位从前结识之人,的确乃是一位修炼魔功的修士。
不过他也不曾细想,当下转动法诀,两人周身就有青光笼罩,随即院中诸多草木气息越发旺盛,而他二人周身的气味,就无声无息地逐渐减小,终于收敛下来,与草木融为一体。
之后,哪怕是再有元婴老怪在外头查探,也不能轻易将他们找出。
黑袍人自也发觉,忽而笑道:“看来,我寻你助我倒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