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冽神色不动,直言道:“早已对天盟誓,仙途共享,永生长伴,绝无二心。”
徐子青闻言看去,目光柔和,情意缱绻。
那耿直剑修见状,当下惭愧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言,反而污了两位姑娘的名节。真是对不住了!”
陈霓裳姐妹也知这些剑修多半都是元婴境界上的高人,忙称“不敢”“无妨”。
她们如今的境况,凡是有些眼力的人一见便知,惹人疑窦实属平常,自然明白对方并没什么侮辱的意思。
姬文靖也是诧异,随即就知自己日前误会了,立时也赔了不是。
想一想也不奇怪,他自己一心追寻剑道,除非族类事务,对其他事情并不挂心,亦不曾亲近女色,如他这般有些道行的修士,大多都是心无旁骛,嗜好美色之人甚少。如今这位新识得的云兄有那般剑道修为,有知心道侣已很奇异,再说侍妾,着实不太可能。而能被这云兄看中的道侣,又怎么会是贪图温香软玉之辈?
早先果真是他急于与云兄结下交情,才想岔了路,如今抛去那些,倒觉得先前的念头有几分可笑起来。
误会解除了,陈霓裳姐妹既然是仆从,跟随主人便也无妨。只消不是在论剑时反而把妾室带来玩乐、玷污剑道,仅仅旁听罢了,却是不算什么。
故而众人不在这话头上耽搁,只各自比划,又论起剑道来。
从此陈霓裳姐妹就随着二人,白日里总是徐子青先行随云冽在会馆里旁听片刻,之后又到城外林中入定修行。两姐妹因与云冽并不十分熟悉,往往陪在徐子青身后,也是苦修不缀。而若是有什么不解之处,她们也能询问,徐子青不吝指点,短短数日间,就叫她们两个解决了许多疑难,一些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滞碍处皆是迎刃而解,体内修为也增长许多。
这般的日子过了来,竟要她们有了从前与陈彩练大姐在师门里修行的感觉,正是她们许久不曾体会的轻松愉悦。
盘桓了半月后,云冽又在论剑大会上闯荡一回,因着无人抵挡、许多剑修的剑道剑术亦已见过,所得渐渐不多。而求剑会馆里,众人剑道已说了数回,再讲不出多少新意,云冽与姬文靖彼此切磋也有多次,总是在伯仲之间,同样少有领悟。
到这时,徐子青也已明白,以师兄资质,再在此处停留下去,也不会有所进境了。
会馆中人自也看出,虽是意犹未尽,却不能强留云冽。
姬文靖尤其颇有不舍,到后来干脆取出一块信符,送到云冽手里:“难得于剑道上寻得知己,我知云兄即将离去,就将此物相赠。云兄日后若有论剑之心,只消凭此到姬文家任一产业之内,我便能得云兄消息,再同云兄大战一场。”
云冽看他一眼,也将信符收下:“来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