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则为经脉、丹田。
因着一路少有休憩之时,妖魔源源不断,故而云冽即便与妖魔对战时,体内真元也运转不休,更是将一条一阶灵脉直接送入剑域之内,急速灌注灵气下来。如此一来,经脉丹田每时每刻都被灌得鼓胀,压榨不休,到后来,竟然一点一点被拓宽开来……若说从前为溪流,现在便为长河。尽管云冽境界未变,但他之积累,却极为雄浑,真元鼓荡时,有滔滔大海之势了!
是故修士与天争命,需得常年在生死间搏命,几近每一时每一刻,他都在不断增长着经验、见识,也不断丰富着自己的剑法,云冽自最初重创满身,到后来只有皮肉之伤,可不就是进步神速?
此时,云冽仍化作一道黑金遁光,不断前行。
走到此处,他逐步能察觉到前方有一种极强的力量,好似一尊巨大的炉火,在天地之间烘烤。
但那尊炉火并无恶意,只是强劲威慑,气势强烈。
云冽已然知道,他师弟子青,正在那处。
——此时已并非单单只是预感了。而是他发觉出他己身剑意,融入到另一处熟悉的所在。
他自然立时想了起来,二人定情时,他曾与师弟交换发饰。正如他束发之发带,内中血纹,乃师弟本命之木容瑾分支织入,发带不损,则师弟无碍。他亦将一缕剑意赠予师弟,蕴藏在那苦竹笛中,使师弟防身。而后他凝炼剑魂,也并未刻意取出。
现下他却隐隐感知那缕剑意被吸纳到万木之界里、剑形木上,想必便是师弟将苦竹笛化入小乾坤中,才会有此变化。也叫他终是确信了师弟大约所在的方向。
但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那黑金遁光疾行数里路后,天幕之上,又撕裂开黑缝来。
而这一回的裂缝,极其宽阔。
只见那遁光一听,一身血衣的云冽,便立在了当处。
他望向裂缝处,目光十分冰冷。
——尽管他神色不变,但实则,那裂缝的深处已然有一双眼将他死死盯住了。
他的气机被锁定,如山的重压自四面八方逼仄而来,让他一动也不能动。
大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