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云冽重回内室。
软塌虽大,但徐子青被放置其上,睡得安稳,却不好再来搬动。
云冽便盘膝坐在床边,就要打坐。
过不多时,徐子青醉意熏染间,低低唤了一声:“师兄……”
云冽转头看去,只见他这师弟双眼半合半张,似在寻找什么。他略顿了顿,将他手掌执住。
徐子青像是寻到了,就不再出声,安然睡去。
云冽目光微缓,也阖眼不语。
徐子青这一醉,就是九日九夜。
忽然一日清晨醒来,他揉了揉额角,便发觉自己与师兄两手交握,此时他那师兄,也正抬眼看来。
云冽道:“醒了。”
徐子青微微赧然,心中却极温暖:“是,我已醒了。”
修仙之人纵使醉去,亦不会如凡俗人般醒来手脚酸软,徐子青醉倒之后有师兄陪伴,很是欢喜,这时不由问道:“师兄,我醉了多久?”
云冽道:“九个日夜。”
徐子青一叹:“难怪唤作‘九曲醉’了,即便我有如今境界,也要醉上这些时候。”他说完,又有些困窘,“莫非师兄一直这般……”
云冽收回手,神色不动:“既为道侣,本属应为之事。”
徐子青听了,也是笑道:“师兄说得是。我便烂醉如泥,师兄怕也不会嫌弃于我……”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许久之前,师兄还是戒中天混,他在船头与萍水相逢之人共饮,也是醉倒船头。那时他醉后胡话,知晓师兄不喜饮酒,日后师兄亦极少沾酒,昨夜师兄来者不拒,饮了不少,竟然不曾喝醉……他便不禁说道,“师兄好酒量。”
云冽站起身,坐到榻边:“剑即本心,酒意皆被剑意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