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来这一位清俊白净的,却不像是一位寻常医者,这年纪,看着也稚嫩了些,使人难以相信,又唯恐去了之后,反被嫌弃。
故而虽有不少落难之人留心到了,也是不敢上前,反而只在远处围观罢了。
徐子青心念一转,已知这些苦难之人心思。
他也不多言,只管端坐在那矮桌之后,温和等候。
云冽抱剑而立,神色冷肃,便更有一种震慑之意了。
徐子青倒是不急,他因那天灾劫难生出感慨,既已然出手止住了洪水,便也正好趁机入世一遭,做些小道之事。他自知形貌不足以使人轻信,却也明白在生死之间,总有敢于尝试之人。
……他以往遇见瓶颈,或者也是上天警示,让他红尘炼心一回罢。
如此想着,徐子青并未主动出手。
而后之事,也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前文有言,平民百姓银钱不足,难以请来名医诊治,而寻常医者虽有不少,却因病患太多,难以一一留意。
越是穷困,越是被此难所困,平日里尽管也有些赤脚医生医死了人,可到了那紧要关头,又哪里不能赌上一赌呢?
因此,纵使对这青衣医者仍是心头存疑,后见他态度自如,心里却也隐隐生出了几分盼望来。
尤其是,有一位为人母者,其子腿上生了烂疮,若是再不诊治,恐怕不仅仅要废了腿,这一条小命,也要没有。
眼见独子气息奄奄,这妇人披头散发,便直闯过去,跪在了那年轻医者面前:“公子,求你救一救我儿罢!”
徐子青微微一笑,却是直接将他那孩儿接过,放在怀中,把起脉来:“此为医者本分,夫人不必如此。”
云冽手指一弹,那妇人便不由自主,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