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戾气的庄凌霄拉着湿漉漉的聂长生进入电梯,彼时电梯人满为患,个个身上带着寒意,脸上也挂着扫兴的阴霾,他们都是趁着假期出海游玩,哪料会遇上恶劣的风雨天气,被迫入住就近的酒店,有人走慢了的,还淋了一身的冷雨。
有人停在了六楼,那是供应西餐的楼层,这些出游的人里,大多都很壕,出入有美女相伴,当然不喜欢吵杂的自助餐环境,宁愿花大价钱到六楼享受优雅的小资情调生活,也不愿窝在人声鼎沸的一楼吃种类齐全的自助餐。
电梯上升到九楼时,已经只剩下庄凌霄与聂长生了,临海常年多风浪,所以海景酒店都不会建太高,九楼已经算很高的楼层了。而庄凌霄向来对“九”这个数字情有独钟,球服的编号就是九号,大概心底自诩为九五自尊了,住的当然要寓意为“九霄云天”的楼层了。
聂长生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想心事,并没有留意被庄凌霄带去了几楼,只是当手腕再次被紧紧攥住时,他才抬眸看了庄凌霄一眼,连拉带扯的,他被庄凌霄推入了一间房间里,“嘭”的一声,厚重的门在两人的身后发出了颤栗的抗议声。
“庄凌霄!”聂长生堪堪稳住了踉跄的脚步,人已被欺身过来的庄凌霄堵在了装饰华贵的墙壁前,胸膛紧紧相贴着,血脉陡然沸腾起来,彼此加剧跳动的心声毫无阻隔地涌入了对方的耳膜中。
“你闭嘴!”面前空间陡然缩小,庄凌霄怒斥的声音夹了一丝喑哑,气急而颤抖的手狠狠地攫住了聂长生的下巴,指腹粗鲁地覆上他薄如刀片的唇,碾在指腹之的唇细不可查的颤栗着,没有一点血色,大概是落水施救后,不像贺鸿梧那样敢当众换上干衣服,从浮桥走到酒店,衣服至今还透着冰霜一样的寒意。
曾几何时,庄凌霄就想将眼前这张从来不会讨好自己的嘴巴撕破,好教聂长生再也不敢说出令他火大的话来。
不过,现在的庄凌霄,比起撕毁这张薄嘴,不如撕毁聂长生这个人更令他兴奋!篮球赛后紧贴这具滚热的身子就动了情的画面一帧帧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沸腾的血液再次滚烫着全身,脑中想着这样那般的怎样将聂长生拆吃入腹,光是这么想着,眼眸里就闪现出了兴奋的光泽,志得意满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眼前人的正发颤的唇,似乎比任何时候更有致命的吸引力了!
“师哥,你的英雄救美,可做的高兴了?”他在聂长生的耳边低喃,冷鸷的口吻里没有一温度,似乎下一刻,就要残酷地将眼前这人的严肃与冷清全部撕毁,让他无所遁形,只能在自己的面前哭泣求饶。
而哭泣求饶的画面,一定很美艳吧……
聂长生又怎么知晓眼前这人脑海里呈现的是这样的画面,他愕然地睁大眼睛,身为医者,救人当然责无旁贷了,偏偏从庄凌霄口中说出来的,已经曲解成为了另外一番的别有用意了。
“什么英雄救美?”拧着眉的聂长生下意识的否认,一手推搡着过于靠近他的庄凌霄,“她能醒过来,我当然很高兴了……”
似乎被聂长生推搡的动作激怒了一般,庄凌霄的唇边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目光却迸射出凶横的光芒,猛地将要逃离他桎梏的聂长生锁在怀中,堵在墙前,不容他有丝毫逃脱的希望。
“你……”聂长生呼吸一顿,庄凌霄粗嘎的呼吸已经拂在他的耳侧了,麻痒的感觉飘飘忽忽的钻入了心扉里,再怎么清心寡欲的人,也不是无情的草木,怎么会不懂庄凌霄的意图?尤其是紧紧贴在一起的身躯,起了怎样的反应,更是一目了然。
浑身细细地打着颤抖,聂长生一动不敢动,唯恐稍微动弹一下,就会成为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准你再碰别的女子,你最好给我记住!”庄凌霄略显粗暴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