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有点乏力,聂长生费了半刻的时间,才爬了起来,房间不算陌生,反正他是住过一段时间的,目之所至的什物样样没有变,都是那么的穷奢极欲,那个用来显示时间的壁钟还是数码电子的动态夜光山水图,只是被调成了静音,那是屋主人对熟睡者的体贴。
已经是下午了啊……聂长生揉了揉已经不再疼痛的太阳穴,睡这么长时间,难怪浑身每力气了,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手术完成后见到庄凌霄的那一刻,现在想想,那个胡作妄为的家伙,该不会又是不顾旁人的指指点点,率性地横抱着他离开医院吧?
那现在该不该庆幸被庄凌霄带回别墅小区?起码每栋别墅离得远,树木浓郁,不用担心谁那么无聊用望远镜偷窥,要是回他住的新公寓,就算是半夜,也是人来人往,被那么多双眼睛探究,那是聂长生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事情。
拖着虚软的身体刚下了床,卧室的门就被扭开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庄凌霄像被激怒了似的,眼里渗着狠戾的光芒,大步朝他走来,一把揽住擅自离床的人的腰间,怒气冲冲地道:“你又要去哪儿?上班吗?告诉你,我不准!”想起昨晚这人径直倒下,睡在自己的怀里,那么的疲惫,那么的脆弱,当时庄凌霄的脑海里闪过电视杂刊里没少报到的哪个IT精英过劳死、哪个白领猝死的消息,浑身便止不住的发起抖来,好在聂长生只是睡着了,他才没有毁天灭地的将那座医院毁掉。
“我……”聂长生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生气了,大概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吧,便低声道,“我没要去上班,只是想去洗一下澡……”虽然大冬天没什么汗渍,但他收养了贺鸿梧之后,上完手术台就习惯消毒再去冲洗一下,以免带回去了什么细菌。
“哼!”庄凌霄哼了一声,心中的怒气才稍稍平息,收敛了鸷冷的眼神,眉头往上微微一扬,嘲讽道,“洗澡是吧?你现在这个状况,连路也走不稳吧?我抱你去吧!”不由分说横抱起他,朝并不是太远的盥洗室走去。
“放我下来!”聂长生无力地敲了他一拳,奈何现在确实手脚乏力,长时间的聚精会神的工作之后,又长时间的陷入休眠刚醒的聂长生,怎么可能是积累了一天怒意的庄凌霄的对手?连抗争的气力都没有,人就已经被庄凌霄推在冰冷的浴缸里了。
“庄……庄凌霄!”聂长生刚要爬起来,“哗啦啦”的水痕倾洒而下,头发、身躯瞬间湿透了,所幸恒温的水渐渐加热,浴室里的雾气也氤氲萦绕起来,像笼罩了一层飘渺的烟雾。
只是暧昧的衣衫摩挲声响起,聂长生一身宽松的睡袍三两下就被始作俑者剥扯了下来,任凭他怎么反抗,都因为手脚乏力且受困而败于下风,抖抖索索连最后一道屏障都被庄凌霄扯掉,只能不着一缕地蛰伏在浴缸里。
庄凌霄轻浮地扫了一眼困在浴缸里的聂长生,目光淫邪地落在他胯下那一处隐隐有抬起趋势的勃发,揶揄地吹了一声口哨,杨着眉取笑道:“帅哥真是好色啊,明明身体这么疲惫,这里却这么精神!真是够淫荡的!”
极尽的嘲讽陡让聂长生更加的羞恼,他瞪了那个穿戴整齐的家伙一眼,全然不知水雾里的自己眼角眉梢的嗔,落在庄凌霄的眼中全是情意脉脉,一副渴求被狠狠欺负的邀约。
“啧!”本来还想再嘲讽几句的庄凌霄无奈的收住了毒舌,比起让聂长生在他的眼前羞愤,他更想看到聂长生露出羞恼甚至是哭泣的神情,那样的聂长生截然相悖于平时的冷峻严肃的神色,庄凌霄总喜欢撕破他克制的禁欲气息,最好能毫无芥蒂的在自己的怀中淫乱地叫着哭着,然后陷入极致的喷潮。
花洒的喷涌的水珠儿不算太大,没能很快淹没赤裸的身体,聂长生羞赧地发现腹下那根肿胀的物事更加直挺地支了起来,在庄凌霄戏谑的目光下颤巍巍地抖动了一下,毫不羞赧地翘了起来,愣头愣脑的像一只闯入狼群等待被蹂躏的小羊羔,聂长生难堪地用盘起一条大腿,试图遮那根掩起了反应的男性象征,一双发颤的手捂住了脸,指缝间根本无法遮掩那张红润欲滴的脸颊。
“不是说要洗澡吗?遮着怎么洗得干净啊?”庄凌霄眼眸一沉,粗鲁地挥开聂长生遮掩脸颊的手,狠狠地抬起他的下巴,让倾斜而下的水珠儿瞬间打湿了这张倔强的脸。
热腾的水雾里,聂长生微微眯着眼,他伸手去拂庄凌霄捏住他下巴的手,可惜力度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嘴里刚叫了一声“放手”,抗议的手已经被庄凌霄的另一只手摁在浴缸边沿,动弹不了了。
哗啦啦的水痕顺着聂长生的脸颊滑落到颀长的脖子,而后是瘦削的锁骨,再潺潺地汇成一趟溪水细流,冲刷着胸前挺起的两粒小小的红豆。
色泽那么的瑰丽,形状那么的精巧,如同一朵沐浴在氤氲水汽里的花蕾荷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