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要是他打算回家的话,就不会到食堂吃饭了吧?我七点的时候,就在食堂里见他一个人在吃饭,我还坐下跟他聊了几句呢。”马上一个中年医生反驳那人的说辞,在他的心目中,工作认真到尽心竭力的聂长生,就是为病人而鞠躬尽瘁的医生,是没有什么节假日的概念的。
甘棠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了九,言府的酒会快要进入高潮,言家那群豺狼势必借着这次疗养院的失火攻击那位谦谦公子一样的人,不快点赶回去震场,言柏舟一定会委曲求全,将手中那个别人虎视眈眈的大蛋糕推送出去喂那群永远不会餍足的豺狼。
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甘棠一边打电话让监控室的人查监控,一边直奔顾问办公室,在场稍微机灵一点的人立马跟了上去,这个时候不好好在甘棠面前表现更待何时呢?
顾问办公室在五楼的最里角,甘棠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房门果然如先前那位护士所说的落了锁,甘棠心头火起,想也没想,抬腿狠狠踹了一脚,木门发出沉闷的咔嚓声,门锁还没破坏,门板却先承受不住那一记蛮力,颤巍巍的裂开了一条缝隙。
那位保安领班的见状,忙上前充当破坏者,往木门里补上的那一脚重如泰山压顶,“嘭”的一声,那扇苟延残喘的木门便连带着锁一同脱离门框,可怜兮兮地躺在地板上任人踩踏。
干净整齐的办公室里,一切的什物摆放都井然有序,像极了办公室主人的个性,对待任何的事情都是郑重其事、一丝不苟,然而此刻的众人一眼就被地上那件医生常穿的白色长袍吸引住了目光,它的凌乱跟这个办公室的风格如此的格格不入,一同格格不入的,还有一本倒扣在地上的病例册。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谁突然凭空出现在办公室里,将正在认真看病例的医生打晕,于是衣袍落地,病例倒扣,人也不知被掳去了哪里。
甘棠脑海中只闪过“庄凌霄”的影子时,监控室里的人已经来了电话了。
五楼的监控摄像头没能拍摄到什么任何有关聂长生的画面,事实上,连同甘棠一行人踹开顾问办公室的那一幕也没有拍摄到,很显然这一楼的监控摄像被黑客入侵了!
“马的!庄凌霄!”甘棠骂了一句,狠狠地踢了地上那扇已经不得善终的木门一脚。
胆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的,除了庄凌霄,甘棠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事实上,聂长生也确实是庄凌霄掳走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只需西楼一人就能完成的任务,身为幕后老大的庄凌霄却罔顾了身份,非要亲自出马,将聂长生带回来。
西楼本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这个计划里,聂长生肯定不会乖乖配合的,届时难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诸如过过招什么的,他疑心庄凌霄之所以要亲自将人带回来,大概是不想他触碰聂长生,哪怕是过个招也不行。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相当的简易,行动也非常的成功,西楼只需要入侵一下温泉疗养院的网络系统,黑了一把行动路线必经之路的摄像头,顺手在杂物室里放了一把火,等到消防队赶来救火的时候,他就看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庄凌霄从从容容地推着被他敲晕了坐在轮椅上的聂长生出来,于是什么话也不必说了,安静地充当了一回司机,驱车远离了火光冲天的温泉疗养院。
至于他的老大把人质带到了哪个地方,西楼也是无从知晓,他这个称职的黑客兼司机刚把车开入市区,就被老大驱逐下了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重色轻友的老大连人带车的消失川在眼前,两盏若隐若现的车后灯闪烁了几分钟,就彻底没了踪影,只留他一人在这个僻静的野地干站着,孤零零的与皎洁的明月对影成三人。
聂长生悠悠转醒时,眼前一片黑暗,脖侧略微有点疼,不过大概是被那人用药油揉擦过,他依稀还能嗅出空气里残留的红药水气味,他本能地伸手去揉酸疼的脖侧,无奈躺在他身旁的那人将他禁锢在怀内,一双胳膊紧紧环抱着他,不容他有些许的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