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夜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将自己蜷缩起来,无声的哭泣。
只是这样的安宁,没有持续太久,一年之后,即便他自己挖了孕痣,有了疤痕,却偏偏还是被房廉敕看上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娘缠绵病榻已久,终究还是去了,他住的地方被他舅舅和房廉敕的人守着,他不得不到处流浪,四处东躲西藏,他一无所有,就连那盏花灯也被人踩了个稀碎。
他打定主意,就是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如那些人的愿。
温筵以为他这短暂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不过幸好,上天并没有完全抛弃他,他与楚秋重逢了。
阳春三月,温筵将手中的账本对完账,又处理起最近堆起来的杂事。
“啊筵,我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温筵抬起头往外看去。
只见来人身材颀长,着一袭降色衣衫,与眉间的红痣交相辉映,他双眸明亮若星辰,长眉飞扬,恣意风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温筵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原本模样就生得俊秀,现如今已经二十岁的他,身如修竹,温润如玉,哪里还看得出几年前那副瘦小的模样。
“怎么跑得一头汗?”温筵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楚秋凑过头去让温筵更方便帮他擦汗,等温筵擦完之后他又凑过去在温筵的唇上落下一吻。
“想早点见到你。”
他一笑起来,就恍如灼灼的太阳。
温筵莞尔一笑,“不急的,我又跑不了。”
楚秋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坐下,下人上了茶水之后就下去了,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
“谁说跑不了,你前些日子不是才去了府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