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石如水不知道。

那天，他步出包间, 在石如水看不见的地方驻足几秒, 虽然, 他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但是面对如此稚嫩的石如水，他的心到底是毫无抵抗的柔软过。

他从不曾派人调查石如水，甚至连他的年龄都不曾过问，给他三百万之后，也没有派人跟踪他, 并且在心中已经做好打算, 如果石如水真的拿了支票跑路, 他会逼自己放手。

对他来说, 三百万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 石如水对他来说是个复杂的存在，对于石如水本身他并没有感情，顶多只是兴致，但这种兴致又似乎超越了他的掌控范围。

只是，后来石如水来了，他以为石如水会要更多，他也如所有金主一样，在床上肆意宣泄满足自己的同时，给石如水优越的生活，给他无限额的金卡，送他昂贵的礼物。

石如水三年前离开的时候，金卡留下了，他一直没有查额度，昂贵的礼物都被石如水带走了。

但再次见到石如水，石如水的住处明显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必那些东西应该都变卖掉补贴了孤儿院吧。

有时候想想，人心真是可怕又可笑的东西，总是相信自以为的，而不一定是真实的。

对于石如水，他便是。

“对不起。”高天祎心疼的把掌心移到石如水额头上，带着纱布的地方用心弓起，轻轻用力，把石如水的后脑勺后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呼吸打在石如水每一根发上：“宝贝，对不起。”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一定会善待他，去了解他珍惜他宠爱他，绝对不会再这么恣肆的伤害他。

在高天祎沉闷的哽咽声中，石如水沙哑的声音，突然在静谧的夜色里清晰的传来：“天祎……”

高天祎的脸庞僵硬在石如水发间，屏住呼吸，轻声道：“……水水？”

“呜……祎哥……”石如水的脑袋在高天祎手心里不安的摆动了一下，脖子瑟缩，语无伦次：“别……求你，我疼……”

“哪里？”高天祎一惊，连忙上下松开石如水，支起身子去看他，只见石如水依旧是闭着眼睛，脸上却呈现出极为痛苦难忍的表情。

石如水撅着肿胀苍白的唇，含糊不清的哼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