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仔细瞧，他那双眼睛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精灵，此刻流转着几不可查的倔强，和他柔美的轮廓不搭，又意外和谐。

高启天沉默的时间太久了，石如水硬撑起来的坚强快要消失殆尽。

高启天看石如水的身子晃了一下，很快稳住，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这些年，你一个在外为高家养育孩子，辛苦了。”

石如水的身子又晃了晃，表面上是安慰他的话，但却把孩子和他摘开了。

那么他下一句会是什么，是要……说贝贝从此之后就不用他‘辛苦’照顾了吗？！

石如水望着高启天的眸子，蓦然变得凌厉，但他的嘴唇嚅嗫了一下，并未开口。

他从来不失耐心，他等着高启天把话说透。

高启天对石如水的不逊，眼底却滑过一丝赞誉，高天祎没有说谎，这确实不是个会为金钱留下的人，他嘴角刚毅的弧线终于缓和放来：“当然，贝贝是高家的孩子，也永远是你的孩子。”

石如水睫毛颤了颤，但眼底还是充满戒备：“……”

“不过……”石如水一听，刚松懈的肩膀又收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高启天，只听他严厉道：“作为父亲，怎么可以任由孩子叫亲生父亲大灰狼呢，这两天再教不好，你就不用教了，下个月我离开的时候，会把孩子带走，亲自教育。”

说完，高启天似乎有点疲惫的挥挥手：“好了，你出去吧。”

他本来叫石如水进来想要说的自然不是这些，哎……头疼，突然觉得自己说了这些之后，自己儿子更加显得没面儿了。

石如水伫立了一会儿，终于弯腰朝高启天鞠了一躬，一句话没说的走了出去。

一打开门，高天祎立马贴了过来，侧搂着石如水啄了下他的脸蛋：“宝贝，老头说了什么，没吓着你吧。”

“……”石如水敛下眼底的慌乱，低着头把人推开：“你不都贴门缝听着的吗！”

说完，石如水便大步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