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分量很轻,我两手托着他大腿,提醒他趴好,抬脚迈进了水里。
水不是很深,只没到膝盖下方,溪流底部是细软的泥沙,踩在上面挺舒服。我走得很慢,怕一个没站稳摔倒两人全部变成落汤鸡。
廖池很乖地趴在我背上一动不动,待我成功趟过小溪,他跳下来,站在一边看我穿鞋。
林中虫鸣阵阵,风吹得树叶哗啦作响,掩盖了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边提鞋一边警觉地环视四周。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猛地从我身后窜出,径直扑到了毫无防备的廖池。
廖池的尖叫惊起大片飞鸟,扑棱棱飞离此地。廖池的父亲把廖池压在身下,挥舞着破碎的酒瓶,也许是男孩的奋力挣扎干扰了他的动作,本来向着廖池眼睛刺去的酒瓶扎进了他耳边的草地。
他把酒瓶抽出来,我不顾自己鞋还没穿好,条件反射一般扑上去抓住这个男人拿着凶器的手。再次袭向廖池的酒瓶尖锐处离他的因惊恐而瞪大的眼睛不过两三厘米,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掰着男人的手腕,终于把他的胳膊反拧了过来。
咔吧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廖池父亲惨叫一声,回过身来对付我,我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猛击他鼻梁,男人吃痛下意识地向后一躲,我对着刚刚爬起来的廖池大喊一声“快跑”,爬起来想要结束这突如其来的战斗。
然而廖池父亲却扑过来抓住我的脚腕,我向前的冲势止不住,啪叽一声脸朝地摔在地上,被石子硌到了腮帮子,疼得差点飙泪。本来就没穿好的鞋直接飞了出去。
靠。我火气腾的一声就上来了,翻过身使劲蹬了他几脚。男人吃痛只好松开了手,我把他按在地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专挑着太阳穴鼻梁锁骨腰眼这些脆弱的地方打,很快廖池他爹就被我打得连起都起不来了。
打着打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明明是过来捕食的为什么又亲手把猎物的噩梦给破坏了?
想到这里我松开了拳头,不再骑在廖池父亲的腰上,站起来望向廖池跑去的方向。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瞬间化成黑色烟雾,嗖的一声朝那里窜了过去。
我没有立刻追赶,而是先去找了之前被甩掉的鞋子。
实话说,在无意破坏了这场噩梦之后,我现在还蛮想让魇去吓吓廖池,好制造些食物让我饱餐一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