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一词让我觉得有些怪异,就好像我之前把什么东西托付给了他一般,可在顾川吊儿郎当的语调中,我却听不出任何端倪。
一格在我口袋里沉沉睡去,它年龄还小灵力不盛,之前替我驱赶虫子,为廖池安神早就乏力,见眼下已经安稳便支撑不住陷入昏睡。我动用灵力烤干了胸前口袋处的衣物,让它睡得更舒服些。
雨没有丝毫要停的势头,不时有闪电划过照亮一片夜空。顾川站在廖池家空调室外机上打开窗户,我们钻进去,他把廖池放出来去客厅倒了杯水喝,接着大摇大摆地进了廖池书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把廖池湿透的衣服扒下来,给他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盖上被子,去书房里找顾川。顾川正翘着脚坐在椅子上翻书看,听见我进来头也不抬地问:“找过我师兄了?”
“恩。”
顾川闻言不再说什么,他在廖池家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晚上九点正是查房的时候。我回卧室重新试了试廖池的体温,烧已经完全退了,但他身上魇的气息依然十分明显,我把他家的窗户全部关上,又用自己的气息掩盖了他身上的味道。就在我想要离开时,廖池发出一声轻哼,竟是缓缓睁开了眼。
“水……”
我没想到他会醒得这么快,略一纠结还是去了客厅给他倒水,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廖池把杯子里的液体全部喝光,我心里思考着应付他的说辞。
“你怎么会在这里?”廖池声音还是有些哑,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问。
“廖总你在公司门口突然晕倒了,我把你送回来的。”我一脸老实巴交地回答。
廖池狐疑地看着我,半晌他垂下眼,似乎在思索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皱起眉头,不是很确定地道:“不,我记得我明明是自己走回来的,半路上遇见的你……”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猛然抬头看着我,眼里是抑制不住的震惊。我明白他已经回想起来,上前一步俯身两手按着他肩膀,直盯着他双眼沉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廖池还未出口的话被我堵了回去,他怔怔看着我,漆黑眼瞳中除了震惊困惑外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然而下一秒他眼神迷离起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廖池费力抬起手抓住我的胳膊,像是在挽留什么。
但随着廖池在我的催眠下沉沉睡去,那只手最后无力地缓缓垂落。
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揉着额角。像之前对待那个目睹我暴打魅魔的小姑娘那样,我把廖池催眠了,他醒来时会觉得一切不过是场梦。但我不确定的是,常年被噩梦困扰的廖池能否发觉这场“梦”的与众不同,毕竟,用法术营造出的梦境总有漏洞存在。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上班见到毫无异状的廖池,和他说了几句话,看他神情姿态和平常无异,我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