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了,接下来好好养伤就行,睡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望着廖池,缓缓闭上眼,鼻畔浓重的血腥味儿逐渐被被好闻的草木香气取代。顾川身子比较清瘦单薄,但我趴在他背上,却觉得十分安心。
“隔绝生的气息,连神都无法识破……”
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我突然一激灵,抬起头来。顾川被我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骂我,我捏着他肩膀抢先开了口:“我突然想起来乌衣巫之前给过我一件寿衣,说是能隔绝生和死的气息!”
“什么?”顾川一愣:“在哪儿?”
“在我家保险柜里!你赶紧带我回我家!”我两腿一夹顾川的腰,扳着他肩膀晃了两下恨不得他现在就能飞回琛市去。顾川在我后腰上呼了一巴掌,骂道:“干什么!拿我当马骑呢!”
“你快点你快点。”我满脑子里都是一格浑身浴血的模样,直接忽略了顾川的抗议。顾川也很着急,他跳上法宝马车,把我撂在车厢的软榻上,又从江月辉手中把廖池接上来,一手按在车厢内壁上,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其中,全速前进。
我在路上眯了一会儿,心中挂念着一格和廖池的状况,也睡不沉,只能握着廖池的一只手静静躺着,廖池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要不是他脉象十分平稳,各项生命体征也都正常,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
可不要有事啊……我握着他的手让他掌心摩挲着我的侧脸,就如同雨中小巷中短暂相见时所作的那样。一格生命垂危我都难受成这样,廖池要是出事……我简直不敢想象。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回到琛市,我们飞奔到我家,小心翼翼地取出乌衣巫给我的寿衣,顾川接着马不停蹄的前往禄先生那里给一格送去,我则是带着廖池去了金柠家。江月辉和王家兄弟随后赶来,他们三个倒是有没在东海受伤,只是来休养一下结阵时所受的内伤。江月辉受顾川所托,顺带着照顾我。
虽然认识不过短短十数天,我对江月辉的印象已经相当好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安静青年耐心而细心,看起来和谁都关系不错的样子,当然,我不会天真地认为他就是表面上青年的模样,但这样的人,总归是比较好相与的。
王家兄弟休息一晚后就告辞回秦岭了,秦岭被蠃鱼作的一团糟,他们得赶紧回去收拾烂摊子。
廖池一直没有醒,身体状况却一切正常,简直就像是……成了植物人。我搞不准他现在是什么状况,又被自己没头没脑的猜测吓得不轻,只能火急火燎地等金柠回来。
寝食难安地等了三天后,顾川终于带着金柠一起回来了。
顾川推门进来时我正坐在廖池床上打坐调息,也许是被那天发生的种种怵到了,我只有听着他平缓的呼吸才能静下心来。听到推门的动静,我结手印将灵力收敛,缓缓吐息,睁开眼。
顾川眉眼间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疲惫,短短几日里从东江市到琛市,又从琛市赶到西南雨林,最后再回来,一路上肯定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从床上下来,和顾川一起走出门外,轻声问道:“一格情况怎么样?”
顾川摇了摇头:“他伤的太厉害,魔气摧毁了他的本源,虽然一阕一路上用自己的血肉给他吊着命,送到禄先生那里的时候还是不行了。我把寿衣给他,暂时屏蔽了他身上的气息,让无常不会过来带他走。禄先生正用本源吊着他最后一口气,准备给他重新塑一副身子,他能不能坚持到重塑完毕的那天,就只能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