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了。”这个声音熟悉而又有些陌生, “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我会把他还给你的。”
……这是哪儿?
眼前迷雾缭绕,一切都看不真切, 我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得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紧接着玻璃杯摔落在地的脆响炸裂来开,瞬间唤醒了沉睡的细胞。
我近乎惊厥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剧烈粗喘着,豆大的汗珠从额角顺着侧脸滴落,落在被子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做梦了么?我惊魂未定地抬手摸了把脸上的汗,脱力般重重倒回床上,外面天色已然大亮,鸟雀的啁啾随风入耳,让僵硬的指关节一点点放松,于是被紧紧攥住的床单从手掌中脱出。
短短两句话,梦中不过是一瞬光景,带给我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悲哀和不舍。这不是噩梦,却比噩梦更让我难受。
自打魔附身暗胎逃走之后,我似乎就可以做梦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我和林谨源有关。我把身上只盖了个肚皮的被子掀开,静静躺了会儿,等到身上惊出的冷汗褪的差不多才慢慢悠悠地起来。
洗漱完下楼才发现廖池还没有起床,廖奕蓉和孟封一大早就出去工作了,我坐在客厅里喝了杯茶,就找了个四处没人的空档,用障眼法偷偷摸摸溜进他卧室。
廖池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我,脊背随着呼吸的频率缓缓上下起伏。我轻手轻脚地摸过去,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早就醒了,正握着手机噼里啪啦地发短信,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眉眼间的笑意甜的像是揉了蜜一样。
我有心看他为什么这样高兴,单膝跪在床上,探身看去。还没等我看清屏幕上的字,廖池毫无察觉地一翻身,指尖正正好好蹭到了我的一片衣角。、
少年瞬间僵硬起来,翻身翻了一半,突然定住不动了。
几秒钟的时间似是分外漫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廖池又试探着向前探了探手,正好摸到我的腰侧。
“……林绪清?”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五指收紧抓住我衣服前襟,我笑着应了一声,撤去障眼法,身形立刻显现出来。
“真的是你啊。”他明显地松了口气,继续把没翻完的身翻完,仰面平躺着。我一手撑着床,俯下身在他唇角轻轻啄吻,一触即离。
“早上好啊,宝贝儿。”如同之前的那些早晨一般,这串话无比自然地从我嘴里溜出来。只是这次,少年廖池面上微微一红,显然被我给他的称呼给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