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结果,只能等走到那一步。”虞苏其实可以预见,但是未来会有其他变故。想起帝邦君王之妻,虞苏突然想起一个人,“阿允,虞若出嫁了吗?”虞若应该是已经出嫁了,身为虞君之女,她的婚姻是件大事,不会拖延。
“她嫁得很远,就在两年前,她嫁去了蛮邦。”虞允见过虞若出嫁的情景,迎亲队伍非常的壮观,“我们总认为南蛮不懂礼仪,实则并非如此。”
“若说用礼玉,蛮邦倒是比我们讲究,那地方也相当富饶。”虞苏这些年和商队常打交道,见多识广,而且视野也比普通人开阔。他知道南蛮并非传闻中那么荒蛮,只是河洛之人对其有偏见。
“是如此。蛮邦,亦是大邦啊,也算应验了帝妃的预言。”虞允觉得挺神奇,白鹿帝妃的预言,确实应验了。他看向虞苏,他轻轻笑了,若说帝妃预言,怕是这位才是正主。
虞苏知道虞允在想什么,他也只能笑而不语,他的手指轻扣下榻,说道:“真想再去紫湖看看。”
在虞城,虞苏住了四天。
第五天早上,虞苏辞别家人,由依齐辰护送他去任方。一同前去的人里边,还有牧正之子任昉。
虞苏离开虞城时,亲友们在南门外送行,有兄长虞昔,姊夫邰东,风川风夕,虞正和风羽等人。
大家挥手送别,热热闹闹。
虞苏坐在马车上,转身目送逐渐远去的亲友,他没有感到怅然,他以后还会回来。他以后啊,会经常回来。
在家四天,虞苏愣是让虞母给养胖了,天天不是炖鸡,就是炖鳖,要么炙羊肉,蒸面果子。虞苏觉得脸庞都圆起来了,腰带系扎时,都要放松些。当然这是他觉得,实则并没有这么夸张。
这四天里,虞苏不是走访友人,就是在家中陪伴父母,日子过得相当惬意。在虞城这几日,虞苏并不是单纯休养,他谒见过虞君,参加过虞戍北的酒宴,还去拜访了秉叟的家人。秉叟在年前老逝,竟是没能知晓姒昊称王的消息,让虞苏颇为难过。
在离开虞城的前天里,虞苏还去了紫湖和神木。他牵着大白,乘船去紫湖,身边跟随着护卫。晋夷入侵南洹后,晋夷士兵曾在紫湖活动,并且在战争中放过一把火,将紫湖烧成了焦土。
紫藤林几乎都被烧没了,虞苏站在紫藤林里,分外怅然。
船过白鹭沚,虞苏见到了他和姒昊的白色渔屋,那渔屋完好无损,只是早为杂草吞噬。虞苏登上白鹭沚,将杂草除去,把渔屋收拾一番。他觉得姒昊也许以后会再抵达紫湖,还会有这样的机会,虽然理智地去想,很渺茫。
离开白鹭沚,已近黄昏,虞苏只远远经过姚屯。他牵着大白,独自穿过白林子,留侍卫看船。
冬日的及谷,黄昏很安静,虞苏孤零零和一匹大白马走到神木地带。他站在神木面前,伸出手去抚摸它的树干,他听着簌簌的风叶声,也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