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九早便跑了上来,欲扯住徐行之的衣袖又不敢,只好眼噙热泪地跪了下去:“师兄……徐师兄!”
徐行之自是弯腰去扶他,与他搭起话来。
瞧到这一幕的孟重光眼睛都红了,心里更是委屈。
自从自己现出本相,师兄便再不肯与他亲近,倒是跟旁人搂搂抱抱……
于是他开始故意盘问陆御九:“封山之人又来寻衅了?”
陆御九隔着鬼面拭着雾蒙蒙的双眼,带着一点哭腔答道:“是。”
“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就你们两人?”
陆御九答:“那封山欺人太甚,阿望打得兴起,见他们败退便乘胜追去;北南怕她出事,便也跟过去了。”
孟重光含酸捻醋道:“他都走了,你怎么不也跟着去?”
陆御九略有犹豫:“可留元师姐一人在此……”
孟重光狠狠一瞪眼,陆御九又困惑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脸和眼睛一齐泛出红意来,兔子似的跑走了。
孟重光牵着徐行之进入塔中房间,与他在床侧坐下后,紧张得直揉衣角。
他这辈子都没在师兄面前这般局促小心过。在他眼中,师兄简直是个一碰就会碎的玻璃人,孟重光恨不得把他缩小了,把心挖开,再小心翼翼地缝好,谁都不给看。
他努力寻找着可以聊开的话题:“这里不只有陆御九、周师兄和元师姐,还有周弦周师姐的女儿周望……还有陶闲与曲驰。他们出去采灵石了,很快便会归塔……”
“……师兄可还记得陶闲?想来也不记得了吧……”
“师兄,我很是想念你……”
孟重光不仅不会讨好人,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算得上讨好,他期待又带些紧张地盯望着徐行之,渴望得到一些积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