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人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袖口向上挽起来,一直挽到了臂弯处,露出了线条纤细的小臂,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容。雨丝淋漓而下,将他的衬衫都打了个半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将他的身形都勾勒了出来,腰臀处的线条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湿......湿身?”身旁好友的嘴巴不由得张得更大了,“玩儿这么大?”
不止止是玩这么大。
江邪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今天所有到场的粉丝喷鼻血而亡,就在众人仍然痴痴地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摄影师忽然便推了一个近景镜头,将那张脸完整地映射到了大屏幕上。
那一瞬间带来的冲击几乎是致命的。
他的眼里蓄着的都是温存的水光,微微抬眼看过来时,那种光亮几乎都一下子照进了人心里来——祁乐乐在那一刻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呆坐在原地,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猛地一停,随即又开始砰砰跳动的声音。
音乐声是什么时候响起来的,几乎大多数粉丝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张大了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舞台上的人。
他突然间开始动作了。
在男声低低而缠绵的吟唱里,他的手臂干脆利落划了一道弧线,原本附着在衣服上的水珠随之四溅开来,被头顶的灯光照射的一清二楚。他在雨帘中旋转,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卡在节奏上,却又没有任何匆忙的意味,反而如同一个人在这雨里闲云野鹤地漫步。
肉色隐隐隔着湿透的衬衫透出来,再加上原本便诱惑的舞蹈编排,简直能用活色生香这四个字来形容。荷尔蒙如同雨珠般随着他的动作旋转飞舞,舞步在积起的水坑里溅起的都是深深浅浅的水痕。
明明是勾人至极、极有暗示意味的动作,可偏生他的眼睛又是干净剔透的,一点绮念也无,澄澈的如同两颗琉璃珠——这两种截然相反的魅力于这人乍然交织在一处,并不像冰与火那般不容,反而完美地于他身上达到了统一,融合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醉人香气来。这让看着他的观众几乎都要被逼疯,一面觉着心里像是有爪子在挠,恨不能直接上去把人扑倒,一面又觉着自己这样想是在犯罪,简直要变成精神分裂。祁乐乐张大了嘴,不知不觉间已经牢牢掐住了旁边人的胳膊,而身旁的人也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呆呆地看着台上。
随着最后一个干脆转身的动作,整支舞乍然而止。摄像机再次推了一个近景镜头,舞台上的人微微张开泛着水色的唇喘着气,水珠从他的睫毛和锁骨上缓缓下滑,留下几道水痕。他随手拨了下额头上湿淋淋的发丝,随即眼睛对上了镜头,眉眼弯了弯,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
全场寂静无声。
楚辞被这个反应震住了,一时间倒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是何处跳错了,以至于连掌声也没有一个。他下意识向舞台侧面看了一眼,带了些求救的意味,江邪这才慢悠悠走上台来,径直揽住了他,对着台下笑道:“怎么,还没看够?”
这句话终于将观众从那种恍惚的境界里拔了出来,像是一滴油溅入了沸水里,一瞬间便炸起了无数迸溅的小水花——然后掌声渐渐沸腾起来,最终如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场馆,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忘乎所以的男粉吹出的口哨声和妹子们近乎疯狂的尖叫。
“我倒是有点儿后悔请你来了,”江邪揽着他笑道,“这是妥妥要分走我人气的节奏啊......”
下面坐着的粉丝都是深知他恶劣品性的人,知道他这是想逗逗嘉宾,因此也跟着一阵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