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以意念沟通:“是谁派你来阻截我的?”模仿得是他的声调,念得是他曾经念过的诗,这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同母文光无关。石子砾怀疑,找到幕后指使者,便能明了他师兄为何失踪了。
鱼肠剑并不理会,其周身光华流转,灵气勃勃,充分表达出“我能说话,我就是不愿意搭理你”的意思。石子砾呵呵,将它又变作鲤鱼,甩出白虎的卡片,直接把鱼喂给了它。
白虎卡片自从取得后,石子砾只在拿到公羊奶盘子时,意思意思喂了它一滴,还没来得及培养。白虎意象从白钊身上诞生,白钊作为当年构成逆天改命四象阵中唯一真正具备神兽血脉的阵眼,修为虽非最高,但潜力无穷,白虎的种族值也是四者中最高的。
小白虎虽仍是幼年体,但肉身强横无比,一口咬下了鱼头,嘎嘣嘎嘣嚼了,三两口吞吃入腹,身形暴涨一圈,舒服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两眼眯成月牙,肉球在肚皮上揉啊揉。
石子砾有点失望,跟母文光抱怨:“怎么剑冢里也有假货啊。”这分明不是真的鱼肠剑,不然不会让白虎轻易炼化,不过徒有其型罢了。
“想什么好事儿呢,这要是真的,第一招咱俩的头就得跟串山楂似的串个通透。”母文光叹了口气,他上次来要碰上这般凶险,早就交代在这儿了,也不知是这次剑冢难度比较大,还是石子砾幸运值太低。
继续前行,他们接连遇到了两轮伏击,分别以巨阙剑和湛卢剑为意象,一轮胜似一轮的凶猛。湛卢剑消失后,母文光右肩膀被削去,以法力催生新肉生长,喘着气问:“这是越五剑?下一个是胜邪,会不会好打一点?”
石子砾法力枯竭,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蔫蔫的:“胜邪剑之后,还会有五剑合一,惊天动地的一斩,老子的青牛擦了点剑气,都瞬间血崩了。”他的五剑,威力比剑冢中遇到的弱一筹,以此类推,剑冢中的五剑合一,更是神鬼皆惊,这根本没法打嘛。
母文光唯有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石子砾才道:“没道理这么难,我变化的五剑,除了胜邪剑是假货外,其余四剑的威力相差无几,为何这边会一剑强似一剑?”顺着这思路,他摸到了什么,“会不会我们的方向反了?剑冢的意志在逼我们往回走?”
越偏离既定目标,遇到的阻力越大。这么想倒也有道理,母文光干脆道:“回去!”不论这猜测对不对,再往前就是个死。
两人相互扶持着返回,竟真的未再遇敌,走过他们降临剑冢的地方继续向前,仍一路平静。走了一整个白天,面前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出现了连绵起伏的山丘。
母文光向来求稳,当即道:“我们暂且在此地歇下,待天亮后再计较。”
石子砾欣然应允,剑冢中也有星空,吸纳星光有助于他恢复法力。他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母文光面向群山而坐,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刚醒来,眼睛还有些酸涩,石子砾揉着,问:“学长一晚上没睡吗?”
“……”母文光扭头看他,以下巴示意群山,“你觉不觉得,这山的形状,很像个平躺的人?”晚间看不出来,天蒙蒙亮时显出山体轮廓,越看越不对。
怎么这么像鬼故事。石子砾一个激灵,彻底吓醒了,后背一阵发凉,这鬼地方叫剑冢,除了剑,说不得还藏了别的东西,若是某位剑仙的埋骨之地,这谷内瘴气便是尸臭。剑冢存着某种意志,想把他二人逼赶向尸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