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陶母眼泪掉得更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是更看重大儿子没错,那是因为大儿子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可对小儿子她自认也从不亏待,这么说不是故意在她心口插刀子吗?!
在此之前,她明明知道他和大儿子肾型匹配,可担心却一颗肾对他造成影响,都没同意直接换肾给大儿子,而是重新找肾源,同时还将那个私生子接了回来,这一切她都是为了谁?
这样的意外她也没想到,更没控制得了,现在全都是她的错了?
“难道我说错了?”猛然转了个身,疼的抽了口气,但陶飞依然不想面对现实,现在的他变得尖锐充满了攻击力,根本就没法想那么多。
说起来比谁都嘴溜,轮到自己身上,还不是接受不了?
更何况他们手术做的很成功,只要术后修养的好,没有什么排异反应,对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小飞,你……”陶广伦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毕竟他知道妻子对这两个孩子有多好,这么跟自己亲妈说话也太不是东西了。
陶母反而阻止了陶父,她走到大儿子病床边坐下,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他,对上他茫然的眼神却又开始心疼,“成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兄弟俩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陶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终于开口了,“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见到小弟,不是,从见到阮泽之后就跟着魔了一样,全心全意的为他好,一直到刚才我才好像清醒过来,觉得之前就跟做了场梦似的,完全不像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说着说着他伸出没扎针的那只手按了按自己的脑门,神情有点痛苦,“我真的不知道……”
对他来说,之前发生的一切现在再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他的耻辱。
特别是从霍家宴会现场离开之后,在医院醒来之后,想起阮泽排斥他痛恨他的反应他就难受的要死,再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他稀里糊涂的就将主意打到了自己亲弟弟身上。
不止打了主意,还付诸了行动,现在再想想,他行动起来竟然顺利的可怕,手术居然真就按照预想做完了。
陶母见他这副痛苦的样子也有点被吓到了,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忍不住道,“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那个阮泽难道故意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你不可能偏偏在遇到他后变了个样子,明明你们之前连面都没见过!”
她是个无神论者,可儿子身上发生的事让她忍不住往奇怪的方向想,毕竟她是真的很了解这个儿子,回想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可不就跟中了邪一样?
——就算猜破头他们也猜不出来一种叫‘好感光环’的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