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转,又投向趴在课桌上睡觉的陆彻身上——系成蝴蝶结的红线,就如同水中的海藻,在空气中漂浮漫卷,恣意舒展。
徐醒心念一动,走到傅岱的座位,面朝后黑板,在陆彻旁边坐了下来。
他蹑手蹑脚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活页纸和一支笔,为了装装样子,但也怕搞出动静吵醒陆彻。
笔纸备齐,徐醒做贼心虚地先观察一圈周围的动静——
班主任已经从后门走回到讲台,搬了张椅子,坐在前面备课。
有班主任在场,全班悄然无声,有人埋头苦读,有人玩手机。
没人会注意到他这边。
徐醒的目光紧盯着陆彻裆部的蝴蝶结,从蝴蝶结的两瓣中间垂下来的飘带丝儿,仿佛勾引着他去拉扯一样。
其实徐醒还有点儿犹豫,毕竟今晚自拔红线时留下的钻心疼痛还历历在目,他怕拉扯蝴蝶结的时候把陆彻疼得咆哮,可他又心存一线希望:蝴蝶结是绑着的,说不定解开也不疼呢?
怀揣一丝希望,天时地利又人和,徐醒手痒痒地忍了忍,最终还是出手了。
他利用自身和书包与前后两张桌子形成严严实实的包围圈,忐忑地伸手去捕捉陆彻裤裆位置的红线。
结果,原本迎风招展的蝴蝶结飘带儿,在徐醒的手指靠近的前一秒,突然就跟漏气的气球一样,蔫儿吧唧地垂在裤裆上。
徐醒:“……”
这无疑是增加了他把红线揪起来的难度。
徐醒大气不敢喘,用拇指和食指去捻蝴蝶结的飘带,同时又害怕指腹一个不当心就捏到不得了的东西。
细如米线的红线,又轻又滑,徐醒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借助灵活的小拇指,蜻蜓点水般划过校服裤的合纤面料,勾起一根飘带儿,稳稳地捻在拇指和食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