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这会儿也犯困,他轻手轻脚地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语文知识点的小手册,坐在床尾的地面,又把下巴搁在床面上,他一边背着古文打发时间,一边听着外面爸妈的动静。
古文自带催眠效果,而徐醒本就困得呵欠连天,背着背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一不小心就趴在床尾睡着了。
在徐醒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时,书桌上的闹钟刚好跨到23:45,就在这时,连在两人之间的红线如同舒展绽放的花苞,慢慢地显现出来。
红线垂在床面上,泛着轻微的红光。
徐妈回来的时候已临近十二点,徐爸问起她去哪儿也都是压着自己的声音轻声问,生怕吵到徐醒他们。
直到客厅的大挂钟走到十二点整,随着时针和分针重合,红线再度悄然无声地隐匿了。
次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徐醒是被几声刻意压着的咳嗽声吵醒的。
徐醒坐在地上,胳膊和脑袋趴在床面上,找的姿势倒也舒服,竟然也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
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抬起头,就见陆彻也撑着身子坐起来。
徐醒人是醒了,反应还慢半拍,就听到陆彻宿醉过后略显沙哑的嗓音,无比温柔地说:“班长,你就这么睡了一夜?我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卧病在床啊……”
徐醒懵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嘴角说道:“没有啊。”
徐醒用手在他趴着睡的床面摸了摸,生怕流了口水在床垫上。
陆彻解开睡袋,伸出手贴着徐醒的脸颊,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
徐醒登时就炸毛道:“干嘛啊!?”
他的身子往后退去,避开陆彻的手,眉头皱得死紧。
陆彻只是想给他揉揉脸,徐醒守着他趴在床尾睡了一晚上,脸上被手臂和床罩的折叠纹压出数条横七竖八的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