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再次阖上眼睛,把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白轶在床边注视了他一会,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个时间白轶本应该在公司处理公务,但他并没有去那里,而是回到了别墅里。
才一进别墅大门,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青年有窝在沙发上看书的习惯,因此沙发一角一直摆着他经常翻阅的几本书,现在那些书却不见了。
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却让白轶的心莫名一沉,脑海里浮出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他径直冲上二楼,来到主卧搜索了一圈——从衣柜到浴室,再到床头柜衣架,属于楚茗的大部分东西都不在了,只留下简单的几样小东西,可能是懒得收拾,随手留下了。
“……”
房间里无声无息,男人定定地立在原地,目光冰冷凉薄,仔细辨认的话,似乎又含着几分茫然。
楚茗走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从他们的家里搬出去了。
这个想法才刚冒出,原本紧绷的心就陷下去了一大块,空荡荡得让人无力着落。
白轶后退一步,跌坐在了床边。
双人床的被褥整齐叠好,两个枕头挨在一块,就像一对相互温存的恋人。
白轶埋首坐在床沿,一直挺直的脊背弯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就像头黯然的,落败了的雄狮。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过了身——枕头左侧的床头柜需要密码锁才能打开,他冰凉的手指拨出那一串密码,指节微微颤抖,拨了几次才输对了密码。
床头柜打开,那里放着一份结婚证,还有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
白轶启开小盒,里面安置着一枚闪亮的钻戒,钻石光辉熠熠闪烁,历经三年,依然璀璨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