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手指松了些,细细地抚摸着少年脖颈的掐痕,这动作轻柔,宛若情人间的爱抚,连目中都生了水汽。
少年重重地吸了口气,这口气还未送到喉头,那沈已墨却复又卡住了他的咽喉。
沈已墨如此这般,把少年足足折腾了三回,方道:“柳筎,你还不出来么?”
柳筎!舒蕴一惊,向沈已墨看去,这沈已墨方才之举是为了逼出柳筎么?
也是,柳筎是少年的丫鬟,少年既与狼群有干系,那昨日失了踪的柳筎与狼群又如何能毫无瓜葛,她闹的这一出失踪,想是怀揣着甚么目的而刻意为之的。
柳筎还未现身,沈已墨却是手指一动,匕首就顺势飞了出去,匕首闪着银光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后,破开老戚咽喉的皮肉,将他死死地钉在地面上,即刻就断了气。
那老戚不知是何时从床上爬下来的,已爬到了张卿脚边,若不是沈已墨这一匕首送得及时,张卿怕是已被老戚咬下了一块皮肉来。
张卿后怕不已,离老戚的尸身远了些。
虽老戚已然算不得人了,但沈已墨出手这样利落,舒蕴还是吓得一怔,她初见沈已墨便觉得他浑身每一寸皮肉尽是勾引之意,还曾暗暗蔑视他是出卖皮肉之人,却未料他竟有这样的杀心。
她缓过神来,抬首去瞧沈已墨,这沈已墨现下虽还含着笑,但已将一身的勾引之意收了干净,只余下不知从何生出的清冷。
他立在从窗外打进来的光线中,倒似一杆青竹,有欺霜傲雪之风骨。
沈已墨觉察到舒蕴的视线便朝她望了一眼,而后,手一松,放了少年。
少年一时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不住地咳嗽着。
沈已墨俯下身去,抚过下少年的脖颈,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你的死活于柳筎而言,无关紧要,你说我是杀你还是不杀你?”
少年目中满是惊恐,想离沈已墨远一些,却被其一把抓住了衣襟。
少年张嘴去咬沈已墨的手指,还未下口,下颌竟然被生生沈已墨卸了去。
沈已墨温柔地笑道:“你说,我是杀你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