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身上传来阵阵胭脂香,比平日舒蕴用的胭脂要腻味上好几倍,舒蕴不爱这气味,若换作旁人,她定要闪避,但沈已墨用了,她却不觉有何不妥,只站稳了身子,笑道:“沈公子与季公子两位无恙便好。”
沈已墨低声问道:“那狼尸与人皮,还有老戚的尸体可是埋了?”
舒蕴答道:“我病了几日,听张卿说他将他们葬在了后山。”
沈已墨再问:“那柳筎可有现身?那少年如何了?”
舒蕴蹙眉道:“我未曾再见过柳姑娘,那少年病了几日未好,寻了郎中看了也瞧不出甚么毛病,只高热不退。”
沈已墨颔首道:“多谢舒娘子告知,我与季公子先去后山看看。”
舒蕴闻言,不由地惊叫一声,而后她半捂着嘴道:“那狼尸、人皮以及老戚有甚么好看的?莫不是会死而复生不成?”
沈已墨展颜笑道:“舒娘子过虑了,我不过是买了些纸钱,想烧予他们。”
说罢,沈已墨指了指季琢拎着的一个布包。
“原来如此。”舒蕴松了口气,“这件事古怪得很,我见识短浅,之前从未遇见过,后怕得厉害。”
沈已墨与季琢别过舒蕴,去了后山。
后山荒芜一片,寥寥数座坟冢几近被掩埋在荒草中,偶有飞禽走兽。
俩人按着舒蕴所说,寻到了一株大榕树,榕树下果真立着一个硕大的土包,土包前没有立碑。
季琢站在坟冢前,心生怪异,遂将五指按在还松软着的泥土上,片刻后,他道:“狼尸与老戚应当在里头,人皮却是不在了。”
这些人被老戚残忍地剥皮,怨气深重,若是没有人皮同葬,怕是会尸变,且超度不得。
尸变一般发生在月圆之时,两日前的月圆之时虽已安然度过,但难保不会在下一个月圆之时横生变故。
沈已墨道:“将这坟冢挖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