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毫不在意,非但赖在季琢怀中不走,甚至还以面颊轻轻摩挲着季琢的心口。
恰是这时,摊主吆喝道:“请问两位要几个酥饼?”
排了这许久的队,终是轮到了,沈已墨登地从季琢怀中窜了出来,凑到摊子前,笑吟吟地道:“要十个。”
摊主动作利落,不一会儿,便将烤好的梅干菜酥饼装了纸袋子递给沈已墨。
沈已墨付了钱,抱着一袋子热乎乎的梅干菜酥饼,取了一个咬了一口,这梅干菜酥饼手掌大小,混在梅干菜之中的肥肉已全数被烤出油来了,这使得酥饼愈发油润酥脆。
沈已墨吃完一个,又塞了一个到季琢口中,季琢也不推拒,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还未待季琢吃完,沈已墨又用脸颊蹭了蹭季琢的上臂,季琢以为他又要戏弄自己,下一刻,却听得沈已墨可惜地道:“这云锦锻着实是不错,之前应当向朱悬多要几匹才是。”
季琢闻言,不知该做如何反应,索性一言不发。
俩人且走且吃,约莫半刻后,转到了一处书画摊子,夜市中摊子之间几乎无丁点间隔,这书画摊子却古怪得很,两边的间隔竟足够俩个成年男子并肩而行。
书画摊摊主是一个瞧起来乐呵呵的青年,青年见来了客人,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客人,我这字画虽然不是这黎州顶好的,但用来作装饰却是极好的,而且有好几个回头客道挂了我的画能转运。”
沈已墨一见这青年便思及了花妖,花妖也曾在集市处贩卖字画为生,但俩人形貌却决然不同,花妖骨子里尽是恹恹之气,但这青年却充满了活气。
沈已墨取了张锦帕,细细地擦了擦沾了油气的手,才去看青年的字画。
这青年的字画尚算不错,他指着其中一幅道:“这副如何卖的?”
他话音堪堪落地,却有一人走到他身侧劝道:“你可莫要买他的画,他的画脏得很。”
沈已墨扫了眼来人,笑道:“我看这画不错,你为何要说这画脏得很?”
来人压低声音道:“这周锦书的画买不得,他每次得了银两便去那最下等的妓楼,瞧人做那档子事,还画劳什子的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