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思早已带着数位衙役去查看刘阿伯的尸体了,周锦书一走,大堂便再无旁人。
沈已墨扯着季琢的衣袂往外头走去,走了两步,粲然笑道:“季公子,你方才为何要施术法封住云翘姑娘的口舌?”
季琢不答,沈已墨贴上季琢的唇角,吐气如兰地道:“你是不愿她污蔑我与那周锦书有染么?你是生了醋意么?”
季琢面无表情地道:“公堂之上,她出此淫言秽语着实不妥。”
沈已墨离季琢远了些,低低地笑了一声:“却是我自作多情了。”
季琢眼见沈已墨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又见他目中生出些冷淡来,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沈已墨松了那片柔软的衣袂,不再理会季琢,径直往外头去了。
季琢凝视着沈已墨的背影,不由地唤了一声:“沈已墨。”
话音落地,他本以为沈已墨不会回应他,未料,沈已墨却回首笑道:“季公子。”
这笑容分明如平日一般,但不知为何却令季琢觉得愈加无措。
季琢急急地跟上沈已墨,并肩走出了县衙,俩人堪堪下了大门的最后一阶台阶,却有一人迎面而来,看容貌,正是那日为云翎姑娘验尸的仵作。
仵作自是还记得沈已墨,他知晓沈已墨与崔云思相熟,又见其从县衙出来,便问道:“崔大人在么?”
沈已墨见仵作弯下腰,双手扶住膝盖,不住地喘着粗气,早春的天气竟是一头的热汗,应是有要事要禀报,才匆忙赶来,便道:“崔大人现下查案去了,不在县衙内。”
仵作急声问道:“崔大人去何处查案了?”
沈已墨耳力过人,崔云思询问报案人时,俩人的声音均压得极低,他却听了仔细,但他若是将地点告知仵作,不是平白惹人怀疑么?
是以,他摇首道:“我也不知。”
仵作疲累不堪,闻言,往地面上一坐,失望地道:“那我便在此处等大人回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