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细细地端详着层层叠叠的纸人,这些纸人中无一与昨日在客栈现身的纸人一个模样。
忽然,一把苍老的声音道:“客人,可有甚么需要的?”
沈已墨并未察觉这铺子中有活人,闻声,他略略有些吃惊,循声望去,却见摆放纸钱的大箩筐旁立着一老妪,老妪白发苍苍,身着一身同纸钱一般颜色的衣衫,身量本就不高,偏生驼背得厉害,头颅几乎低到了腰身以下。
见沈、季俩人无一人出声,那老妪复又问道:“客人,可有甚么需要的?”
沈已墨走到老妪跟前,瞥了眼正在翻弄纸人的季琢,见季琢摇首,他柔声问道:“老人家,我欲要买一只纸人,你店中的纸人全数在此处了么?”
老妪答道:“已全数在此处了,若客人你喜欢,也可按你的要求来制作。”
沈已墨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又问道:“老人家,你可识得许初然?”
许初然不过一介凡人,昨日却一口咬定纸人乃是一只鬼,且他头疼的时机亦极为微妙,是以,沈已墨疑心许初然与那纸人有干系,才有此问。
那老妪却显然不识得许初然,只道:“我不识得许初然,是许初然要公子来此的么?”
沈已墨摆摆手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既那纸人不在此处,此处亦无同她相像的纸人,沈已墨不再耽搁,别过老妪,出了门去。
俩人出了祭品铺子,又去了不远的棺材铺子,这棺材铺子里整整齐齐地列着不同样式,不同木质的棺材,但祭品却是不多,只招魂幡与纸钱。
棺材铺子的老板是个年轻人,一见沈已墨与季琢,热情地道:“两位是来为家中的老人选棺材么?棺材定要选一副好的,这样老人睡得才舒坦,用的时日也久,若是棺材材质不佳,许不过几年,便要烂了去,如此尸骸······”
这年轻人滔滔不绝地讲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又转身指着一副棺材道:“这棺材乃梨花木所制,客官若是中意,我可······”
他说了半日都无人应声,一回首,沈、季俩人已不知去向。
一个白日,沈、季俩人将三家祭品铺子与五家棺材铺子尽数查了一遍,其中无一家有如昨日见过的纸人售卖,亦无人识得许初然。
莫非这纸人乃是只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