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在桌案前坐了,又拉了一下季琢的衣袂,仰首笑道:“为作补偿,还请季公子与我一道用膳罢。”
季琢颔首应允,坐下身来。
待俩人用完膳,沈已墨便将之前之事与季琢一一讲了。
季琢听罢,淡淡地道:“许再过些时日,阿娆姑娘会忘记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兄长。”
沈已墨慈悯地道:“她若是能全数忘却,倒是件幸事。”
他说罢,站起身来,欲要上楼沐浴,却见许初然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客栈。
沈已墨来时用了些身法,因而比许初然要快上许多。
许初然瞥了眼沈已墨,便上了楼去。
入了夜,又到了戌时,纸人并未出现。
季琢在楼上打坐,沈已墨在大堂坐了,又要了一壶金坛雀舌。
现下大堂中空无一人,只夜风欢快地从外头涌了进来,将沈已墨面前的那只蜡烛的火焰打得瑟瑟发颤。
沈已墨饮了一口金坛雀舌,这金坛雀舌香气清高,极易入口。
直至子时,忽地,有一把稚嫩娇柔的声音嗔道:“公子,你怎地不等我醒来便走了?”
沈已墨一抬首,便见纸人聘聘婷婷地走了进来,她发间多了支珠钗,在瑟瑟的烛火下,一片流光溢彩。
纸人在沈已墨身旁坐了,又羞又怯地道:“公子,我这珠钗好看么?”
沈已墨含笑答道:“阿娆姑娘你姿容卓丽,戴上这珠钗是极好看的。”
“是么?”纸人嫣然笑道,“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喜欢,公子,你可曾见过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