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笺垂首对温娆笑道:“定是爹爹提早回来了。”
温娆闻言,甜甜地唤道:“爹爹,爹爹,爹爹······”
未料想,温笺抱着温娆一进屋,见着的却是歪倒在地面上的温父。
温父面色煞白,心口无一点起伏,显然已断了气。
温笺见状,霎时心神俱裂,深吸了一口气,忍耐着泪意,将温娆抱到里间,哄了一阵,方出门来查看温父的尸身,温父的尸身已然凉了,怀中还揣着这月的工钱,尸身被温笺一动,那沾了血汗的铜钱便“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温笺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一面哭,一面拣着四散开去的铜钱,待铜钱全数拣齐,才抹了把眼泪,去央隔壁的王婶请个大夫来。
大夫来得极快,查看了一番后,便断言温父是死于过劳。
温笺手头紧,买不起棺材,棺材铺子的掌柜心善,只取了一文钱,便予了温笺一口薄棺。
隔日,温父下葬,温笺抱着温娆又哭了一通。
温娆尚小,不知人死是怎么回事,听温笺道再也见不着爹爹了,才哭了起来,直哭到声音嘶哑,团子般的小脸蛋皱在一处,方被温笺哄好了。
温父既去,温笺只得更卖力地干活,以养活自己与温娆。
数年后,温娆已是豆蔻之龄,温笺听闻有间客栈的金坛雀舌上佳,便带着温娆去尝尝鲜。
俩人在客栈大堂坐了,温笺见邻桌点了龙井茶酥,便也要了一份。
不一会儿,金坛雀舌以及龙井茶酥便上来了,温娆饮了一口金坛雀舌,又吃了一块龙井茶酥,连声赞道:“哥哥,哥哥,这金坛雀舌与龙井茶酥真真好吃得紧。”
温笺还未吃,柔声应道:“阿娆喜欢便好。”
这之后,约莫一月余温笺便会带温娆来吃一次金坛雀舌以及龙井茶酥。
转眼,温娆到了说亲的年纪,但因温笺的活计过于晦气,无人愿意同温家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