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惊惧交加,顾不得思量沈、季俩人的来历,道:“请问两位施主可知善雨为何会这般模样,又如何医治?”
沈已墨摇首道:“我也不知,不如明日请个大夫来诊治罢。”
善雨这模样显然不是请个大夫便能治好的,但沈已墨既然这样说了,季琢也不便戳穿,只附和道:“我们俩人不通医理,实在瞧不出善雨师傅是甚么病。”
三人说话间,善雨抓过地面的声音尖利起来,沈已墨快手将善雨的手腕子扣住,一看,善雨的十根手指竟根根露出了白森森的指骨。
善雨虽被沈已墨抓着手腕子,那十指却仍是不安分,抓不到地面,便两只手互相抓了起来,他仿若痛觉全失,抓得甚是用力,只一下,十指的指甲缝就尝到了人肉的滋味,紧接着,滚烫而嫣红的血液便流淌了下来,沿着手背、手心的纹路,湿润了旧得发白的僧袍,血滴子又从僧袍一颗颗地往下坠去。
三人俱是无言,只外头的雨声伴着这血流声,“滴答滴答”的。
沈已墨无法,思忖片刻,一掌拍在善雨的后颈,将他拍晕了过去。
善雨晕厥之前,还欢喜地唤了一声:“小娘子······”
住持为难地道:“若善雨明日醒来还是这副模样,该如何是好?”
沈已墨眉间微蹙道:“不如先将他绑起来,免得他自残。”
住持颔首,便着了一僧人,将善雨抱到寮房,又寻了一把椅子将其绑了起来。
第91章 第五劫·第十章
住持走后,沈已墨与季琢便回了房中,各自在桌案前坐了。
这桌案上放着一只陶瓷茶壶,里头盛着些凉水,沈已墨为自己与季琢各倒了一杯,方道:“净惠、净怨、善雨三人应当为同一人所害,凶手不知使了甚么法子令得三人失了神志,净惠、净怨俩人的尸身皆笑得诡异万分,由适才善雨的模样瞧来,他们俩人显然也是在心里头想着甚么欢愉之事,而后才了结了性命。净惠既是病了,定有人喂药予他,发作起来便敲碎了药碗,将碎瓷片插/进了自己的咽喉;净怨应是在大雄宝殿诵经,发作起来便拔了蜡烛,将烛台上的尖钉刺进了自己的心口;而善雨之所以死命地用手指抓着地面,许是为了寻一能了结其性命的物什。”
季琢执起茶杯饮了一口,道:“若是如你所言,那余下的药碗碎片去了何处?”
沈已墨困惑地道:“我也不知,我认为凶手根本没有藏起药碗碎片的必要。”
季琢淡淡地道:“那藏起药碗碎片的又是何人?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