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原本在一旁伺机而动,见状,也顾不得了,唤出洞箫来,手指一动,无数的碧光便直冲着怪物而去。
那怪物躲过碧光,猝然间逼到沈已墨跟前,张了张口,露出染了血的牙齿来,喉间更是一动,仿若腹中空无一物,饥/饿/难/耐,须得食人肉,喝人血才成。
季琢急声道:“沈已墨,你打不过他的,快跑!”
沈已墨闻声,盯住了那怪物,噙着一点冷笑道:“他竟敢伤了你,我定要他拿命来偿还。”
随着他的话语,那碧光乍亮,照得不大的厢房恍若白日,数不清的碧光即刻织就一张网,朝着怪物覆了过去。
但下一刻,沈已墨却被季琢抱着滚到了一边,他抬眼一看,那怪物被缚在碧光织就的网中,虽然动弹不得,但却毫发无损,那怪物手中执着一把剑,剑尖竟染上了嫣红。
沈已墨登时心神欲裂,直起身子来,去看季琢的伤口,季琢后腰破了个大洞,不住地淌出血来,血腥味霎时挤满了厢房,又从被怪物劈开的窗户、门缝溢了出去。
沈已墨伸手捂住季琢的伤处,尖声道:“夫君,你无事罢,我这就去杀了那怪物!”
他盯着指缝中不住流淌出来的血液,飞身而出,与怪物拼起命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沈已墨的身子直直地坠落在地,再也动不了一分。
门外有一人立在房门十步开外,愉悦地闻着血腥气,又听闻这声响,迫不及待地要推门而入,但手指按在门上,却又垂了下来,凝神听着里头的动静。
又过了半刻钟,见里头再无响动,他方推开门去。
门里头那怪物背对他,立在窗前,季琢躺在地上,粗粗地喘着气,面色颓然,而沈已墨却伏在地面上,身下尽是鲜血,已然断了气。
听得脚步声,季琢勉强睁开眼来,入眼之人赫然是白眉白须的住持,他惊惧交加地道:“却原来,这怪物乃是为你所用么?”
住持拨弄着佛珠,一脸慈悯地道:“阿弥陀佛,季施主,你与沈施主且安心去罢,老衲定会好生超度了你们。”
季琢以一掌撑起身来,仰首,冷声道:“你身穿袈/裟,手拨佛珠,口念佛语,却造杀孽,不是平白玷污了佛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