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惧怕沈已墨真把自己掐死了去,终是开了口,哀声道:“老衲是无辜的,老衲不过是拿钱办事,可从未存过甚么杀人之心哪。”
这住持适才还指使那怪物取自己与季琢的性命,现下却直呼无辜,面皮真真是厚如城墙,可笑得紧。
沈已墨也不同他计较,松开手去,柔声道:“那住持大师且说说你是如何拿钱办事的罢。”
住持喉间生疼,低咳了几声,才道:“净思他······净思他出身显赫,但长到二十来岁却依然是八/九岁的模样,他父亲怕净思之事被人知晓了去,坏了自己的名声,便许了我好处,将净思托付于我,还派了那怪物供我驱使。数十年后,净思父亲逝世,他亲弟为监视净思,又派了净惠、净怨前来。”
沈已墨稍稍吃了一惊:“却原来,你这聚善寺不过是净思他父亲为他备好的牢笼,你这满口慈悲的老和尚便是那牢头。”
说罢,沈已墨又问道:“那净思今年应当是几岁了?”
住持苦思良久,道:“我也不知,许是六十几岁罢。”
这话音堪堪落地,却有一人匆匆而来,那小沙弥进得寮房,喘着粗气道:“净思······净思失踪了!”
住持急声道:“净思怎地会失踪?”
那小沙弥道:“我们在偏殿诵经超度净惠与净怨师兄之时,净思被阮老夫人唤了出去,迟迟未归,徒儿出去寻他,却如何都寻他不到。”
“阮老夫人唤走了净思?”沈已墨低喃一句,顾不得住持,飞身而出。
住持追问道:“阮老夫人是甚么时辰唤的净思?”
那小沙弥回忆道:“约莫是两个半时辰前。”
“两个半时辰前,阮老夫人唤净思作甚么······”住持还未想透,后心却骤然一凉,他回首一看,居然是那本应死透了的怪物。
那怪物的心口、腰腹均豁了开来,鲜血将皮毛润湿了,又蜿蜒而下。
那小沙弥见状,尖叫一声,为保性命,立刻拔腿而逃。
那怪物将爪子从住持心口抽了出来,又抚摸着自己的皮毛上的鲜血,口中闷哼了几声,方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