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远微微抬手,手指在脸上蹭了蹭,似乎这样便能蹭掉脸上浅浅的温热后,这才开口:“你忘记关门了。”
江陵就等着这句话,笑嘻嘻接上去:“我特意没关,等你自己送上门来,暖床。”
最后两个字,语调非常非常轻,梅疏远睫毛颤了颤,下一刻,便如大型玩偶一般,隔着棉被,抱住了江陵,脑袋则靠着江陵胸口。
“喂,别靠了。”江陵胸膛震动,显然在笑,“你在靠我胸口也没用,我这里是硬的。”
“我听到了心脏的跳动声。”
“哈哈哈,这甜言蜜语过时了啊,听的我想笑。”
梅疏远缓缓阖眸,声音宛如梦呓:“有心跳,活的,真好。”
活的……
真好……
而不是冰凉的尸体……
江陵笑声戛然而止,他揉了揉梅疏远的头发,带了些恶趣味般,把头发揉散,然后才道:“快给我说说,唐家老爷子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梅疏远的声音闷闷传来,“我们写了一会儿字,下了一会儿棋,喝了几杯茶,就回来了。”
江陵在心里翻译:考了梅疏远书法,由字观人。对弈一局,以棋观人。喝几杯茶,用茶道较量……
估摸着唐家老爷子输得很惨,毕竟梅疏远最不怕的便是别人跟他比这些。
江陵便道:“你厉害。”
“哪有。”梅疏远细声回答,“我还是第一次见心上人长辈,就怕自己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