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还有一口气时被回光虫钻入身体,所以江思游能说能跑,跟个没事人似得。
可是回光虫的效果只有一天。
如今过去了半天,只剩下半天了。
梅九凑到江临川身边,疑惑:“可是他死了的话,哥哥不就无法知道那个秘密了吗?哥哥应该很想知道才对。”
“我当然想知道,但是他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真正知道这件事的,大概还是我那位礼叔父。”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要问就去问叔父。”
“……”
“原来,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哥哥?”
梅九双手捧着江临川的手,试图温暖,神色担忧。
“没事。”江临川扯了扯唇角,想要笑一笑,实在笑不出只能放弃,侧过头重复,“没事的。”
夜色漫长,江临川便靠着漆柱一整夜,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九坐在栏杆上,静静相伴。
直至旭日东升,将夜中的污秽放在刺眼的光线下烘烤。
江临川起身,靴子在木板上踏出轻微的声音,梅九便被这声音惊醒。
身边之人抚平了衣袂上的褶皱,踩着不轻不重的步伐。
梅九赶忙跳下栏杆,小跑追了上去,然后握住了江临川的指尖,又轻又软,仿佛能这么牵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