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无言的走完了这场丧礼,然后见到了他的小侄子。
出生不久的孩子皮肤还是红色的,皱巴巴的,头发稀疏,眼睛咪成一条线,看上去睡的极为香甜。由侍女抱着,而白近真站在边上,碰都没碰一下。
江临川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侄子的小爪子,嘀咕:“睡得真熟。”
“他叫白锦衣。”白近真终于开口。
“锦衣?锦衣玉食?”江临川低笑,“好名字,可是他该姓江才对。”
白近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抬眸:“你要带他回江家?”
“不可以吗?”
“不可以,因为你护不住他。”白近真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似嘲非嘲,不知道在笑何人,嘲何人,“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会有那么一天的。”
话语轻飘飘的丢下,没有任何重量,仿佛只是一句意气之言,江临川转身,离开了徐陵。
回去之后,江临川呵退了所有人,在姐姐房间做了许久,仿佛忘了岁月。
梅九不知道何时坐在了雕花窗棂上,时不时瞧江临川一眼,手指头绞在一起,似乎在纠结该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用脸贴着膝盖,安安静静的陪着。
夕阳西下,昏沉的光线透入屋内。
江临川站起因为坐了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身子,抬步推开了房门。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火烧云连成一片,红的妖艳,仿佛随时要下血似得。
他在前面走,梅九便在后面跟着。
他脚步凌乱,深深浅浅,梅九却像一片羽毛落在地板上似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