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路上,邹容泽心猿意马,感觉自己坠入爱河。
周末的时候,他居然不自觉地装扮上了,领带换了轻快的颜色,免得和这个学员拉开年龄的差距,外套也务求不要死板,但也不能太过于轻浮。
走出门去,他想了又想,折回身去,又洒了一点古龙水。
他在路上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析这个年轻的学生,这孩子恐怕还没有谈过恋爱,邹先生在心里想,他跟所有早熟的孩子差不多,要扮出很成熟的样子,什么事都谨慎处置,甚至还懂得欲擒故纵——但他可能对我有点儿好感,而且他性格大胆,这是非常容易交朋友的性格——跟我,也合得来。
转过一个路口,他又津津有味地想,这个小房先生,算是培训班里最优秀的学生。他学习十分刻苦,这是否意味着他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呢?
那些亚洲来的学生里,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埋头苦干,心无旁骛,来留学就是为了海绵吸水,他们对整个美利坚的了解就是学校、图书馆、公寓和超市。邹容泽琢磨道,他会不会也和这些亚洲学习狂一样,根本不打算来一段异国浪漫呢?
“不,这可不一定。”他否决自己:“作为聪明的刑侦工作者,就得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要是连感情都不尝试一下,那就是对情感知识的无耻放弃。”
以小房先生的聪明才智,一定有余力在学习之余再学恋爱,并且,以他的好学之心,也一定不会拒绝在人生爱情上再来一课。
邹容泽摇头摆尾地坐在驾驶座上,搞定了这一番分析,感觉十分得意。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分析房灵枢有没有谈过恋爱、是否想谈恋爱,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的住处去往房灵枢的公寓,需要两小时车程,走到一半,下起大雨来。Kevin只好放慢了车速,又打电话给房灵枢,叫他不要呆等。
房灵枢电话不接。
Kevin在暴雨里艰难前进,他觉得今天可能不适于约会,但无论如何,不能失约。谁知到了对面楼下,先看见一个落汤鸡似的人形。
Kevin愣住了。
房灵枢从大雨里冲过来,敲他的窗户。
Kevin做梦一样,把窗户摇下来:“你怎么淋着雨等?”又气得问他:“怎么不接电话?”
他手忙脚乱,想开车门,居然瞬间智障,把车门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