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灵枢不再多言,不再向任何一个人请示,他直接拨打了岳萍萍的电话,岳萍萍刚受处分,现在应当没有资格出警,她会在局里。
岳萍萍果然接了电话。
“岳姐,你还在局里吧?你现在立刻开车去我家,帮我拿点儿东西!”
岳萍萍只知房正军出事,以为房灵枢是要拿衣服给他擦洗换上,这会儿鼻子也酸了:“你要房队的制服?”
人民公安,不穿寿衣,殉职就穿警服。
岳萍萍想到这一层,泪如泉涌。
房灵枢闻她一哭,自己也心如刀割,可这不是哭的时候,他咬牙忍着泪:“不是,你别哭,我他妈还没哭呢——不是要寿衣!”
岳萍萍又懵了:“……那你要什么,我没你家钥匙啊。”
“门口花盆底下就有备用钥匙,你直接拿了开门。”
房家父子一脉相传的小事不上心,两个人都经常忘带钥匙,因此把备用的放在花盆底下——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此刻他脑中格外澄明,所有杂念都消失了。
是的,在他入职那一天,房正军没有一句好话给他,只是严肃地告诉他:
“你干了这一行,就要有这一行的觉悟,随时随地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和平年代,没有仗打,大案当前,就是战场。”
房灵枢抬头挺胸地答他:“我懂!”
房正军很看不惯他油头粉面的腔调,恨不得拿眼刀刮了他头上那一层发蜡,忍了又忍,他沉着脸道:“入警誓词,你给我背一遍。”
“……刚在局里不是念了吗?”
“我叫你背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