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手里正捏着一把金色小刀,刀尖上锐光闪烁。
“那就开始罢。”花残轻笑。
“是。”顾澄晚得令,用小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又用极快的速度在花残手腕同一处开了道口子,将自己的伤处与之相接……于是漆黑的血渗出,慢慢浸入花残鲜红的血里,慢慢混在一起……
这做法固然令顾澄晚耗费大量毒血,可花残也不见得轻松。虽说神情上看不出,可那额角滑落的汗珠可骗不了旁人,还有那轻颤的嘴唇、以及逐渐苍白的脸。
约莫一刻过后,顾澄晚挪开手腕,舌尖在自己伤处舔了舔,那里就迅速愈合,连痕迹也无,而花残是不喜欢被人触碰的,他便赶快去箱子里拿了药为花残撒上去——这样只要过得一夜,也就看不出了。
做完这些,花残揉了揉额角,转身躺到床上,柔声道:“再做几次,我就能百毒不侵,阿澄,接下来还要辛苦你了。”
顾澄晚一掌关上窗子,低声回应:“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三日后,花残丢出银练蛇,让它给自家兄长带了封信去:“我的哥哥,近日要做些事情,你趁早下山去罢。”
第24章 分头
木屋里陈设极为简陋,一张木床一个木桌一个木柜,再没有其他东西。中央地上有用石头砌成的小灶,里面烧着几棵干柴,赤色的火焰燃得挺旺,墙上的光影摇摇晃晃,给屋子里增添了许多暖意。
“你说,你要下山?”火堆旁席地而坐的是个很魁梧的刀疤汉子,一头乱发松散地披着,现出几分不羁来。
“是,师父。”他的对面坐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肤白性冷,整个人仿佛冰雪雕成。
“我说花戮,你觉着,是时候去报仇了?”刀疤汉子嗤一声,“你的《梵天诀》还没有功行圆满吧。我可跟你说明了,花绝地满身是毒,加上他那个徒弟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毒物,没有深厚的内力护身,你别想动他们一根毫毛。”
“我知道。”花戮平静答道,“我《梵天诀》已经修习到第十一层,在冲破十二层大关之时,凶险将是之前数倍,若是我有不测,所有苦功尽皆白费。”
“你想在冲关之前先报仇?”花绝天明白了,“我说你最近怎么吐血这么频繁,原来是又要进阶了啊。”
“是的,若我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花戮说着,仿佛在印证刀疤汉子话似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花戮伸手拭去,面色一动不动,“我时间不多,所以需得尽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