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云学工,笑意未及眼底:“我要是真有这本事,怎么还会眼睁睁看着大伯开了这么久我爸的车?”
云学工脸色一片铁青。
云子宿的外公外婆已经驾鹤,云学商夫妇过世之后,他们所留下的遗产,还有车祸后续的那部分赔偿款,理应按照第一顺序继承人的法律规定,平分给云子宿和云老太太两人。可当初分割遗产时,云家表面上打着平分的旗号,暗地里却找人动了手脚。云学商夫妇留下的房产、汽车之类的大头都以极低的估价分给了云老太太,而云子宿只得到了一部分存款和现金。
当时云子宿尚未成年,云家其他人又借着监护人的名义,趁着云子宿在北城上学,把属于云子宿的那部分财产也侵吞了七七八八。
云学工之前也有自己的车,但他不学无术,吃的是云家的老本,用钱都要找云老太太拿,买的车自然比不上云学商那辆的档次。云学商离世后,他就直接把车占为己有,现在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
听出了云子宿话中调侃式的威胁,云学工气得不行,却又因为理亏无法直接反驳。他憋得脖子都红了,伸手指向云子宿,连手臂都在发抖。
“够了。”
云老太太打断了云学工的动作,她眯起眼睛看向云子宿,被皱纹淹没的双眼中露出犀利的光。
“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爸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云子宿面上笑意更深:“我爸妈怎么教我,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断绝关系的事可是您提出来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他道:“你说,我要是把断绝书拿出来交给律师,您这算不算是侵吞私人财产?”
云子宿几乎把云家人噎了个遍。他之前明明格外好糊弄,说几句就回了学校,遗产的事一点都没掺和。云家其他人都把他当成一个只知道吃的饭桶,谁也没想到云子宿居然会有这么游刃有余、咄咄逼人的时候。
云老太太一敲拐杖,拐杖和地板碰撞出沉重的闷响。她厉声道:“云学商是我生的!我还没权利拿他的东西?”
“哦,”云子宿平静点头,“那老太太,希望您还有福气能花完这些东西。”
“你……!”
云老太太听懂了云子宿的话中话,她勃然大怒,抬起拐杖就要去敲桌对面的云子宿。云子宿不耐,眼都没抬就让她脚底一滑。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