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些难民在吃不饱饭的时候,却必须要保证每天能抽上一条烟,否则他们就一定上街发动游行,向各个公益组织抱怨政府和谴责公民。
方存仁到达的第一天,本想用身上现金买故事,但看到一个骨瘦嶙峋的小姑娘,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为她安排了住所和食物。然后就在那天晚上,一群同样岁数的孩子由这个小姑娘带领着,把他所有的家当洗劫一空。
方存仁当即报案,这个难民规划地是他们自治的,当地派出所极为怠慢,但是在做完笔录并听说了方存仁还被骗了几万现金时,马上好吃好喝地招待上了。
"还是不错的。"容幽听到这里,笑道,"有钱哪里都行。"
方存仁面色惭愧,又说:"钱被追回来了,但一出门就被人蒙面抢走,他们拿刀指着我的脖子,激动地说难民财产必须均分,因为他们现在是一体同胞……"
总之,他就被均分了。
之后接近一年的时间里,方存仁与其说是近距离观察和体验难民生活,不如说是沦落天涯,挣扎辗转寻找回家的办法。他打过黑工,被人逼迫参与过抢劫,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也偷过面包——被好心店主说"算了算了,这些面包我也送你,你们不容易"的时候,他都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不是难民……
容幽听得想笑不敢笑,道:"那你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方存仁面色一红,说:"是沈勉兄千里迢迢赶来救我的。"
容幽便问:"回来就好。你在那有见到一万个人?有学到什么吗?"
方存仁道:"什么都学到了。"
容幽顿时好奇。
方存仁接着道:"学会了开锁,偷车,和人合伙骗志愿者的钱,假装斗殴然后吃免费牢饭,碰瓷,抢劫,用衣服包着砖头假装炸药,站楼顶用自杀来威胁人,用‘我们的风俗’借口来阻止警察插手,威逼利诱未成年人卖淫,翻三千年前的地方法律来说明自己强奸合法……"
容幽目瞪口呆。
方存仁涩然道:"但最好用的办法,还是向政府抗议。没钱就抗议,隔天就发钱了,拿去买烟酒,用完再抗议。没女人就抗议,强迫政府出台政策允许合法强奸的‘风俗’。没什么都能抗议,就什么都能有,假如没有,也会有志愿者帮我们骂政府骂的狗血淋头。"
容幽一开始听的想笑,后来渐渐严肃,再后来又无奈的笑了,说:"那么你既然已经亲身体会过了,现在对安置难民有什么新的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