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窗摇下来一点,迅疾的冷风自缝隙中灌进来,许从一微缩了下脖子,虽然有冷意,但桎梏凝滞的空气总算得到一点缓解,不至于有过沉的窒息感。
去的地方不是滕家住宅,而是另外的不熟悉的地方,相同点是,一看就是富人区。
风吹動周围林木,树叶娑婆声响,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心间就涌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前面要去的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处过去了,退路就自然断裂的悬崖。
许从一站在原处,司机开车去后院停放,滕时越走在前面,空旷的院落中,就剩他一个人。
如果这个时候逃开,不知道会怎么样。
依旧只是想法,结果是,他跟着进了客厅。
客厅里两个人,滕时越,还有一个穿着休闲服,手边放置医用箱的人,应该是家庭医生。
“你好。”医生见到许从一就温声打招呼。
许从一点头:“你好。”
“我看下你伤口。”医生接着说。
许从一礼貌回绝:“不用了,我刚才在一家小诊所换过药。”
“这样啊。”医生扭头,去看滕时越,男人面无表情,漆黑幽邃的视线叫人心下紧凛。
“先回去吧!”滕时越冷然开口,医生偶尔来滕家一次,一个月统共算起来不到一周,但拿到手的钱,是他在医院的三倍还有余。白跑一趟什么的,完全不算事儿。
医生提着箱子离开。
客厅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滕时越,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许从一没有昏迷。
滕时越走到覆有金黄花纹的黑色茶几边,拿起上面一杯早就放好倒有半杯水的玻璃杯。
在许从一疑惑的注视中,将玻璃杯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