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异族女人,你抛家弃业,这么多年的为人之道,都白学了是吧?”端了杯酒,一口饮下,着墨黑长袍,腰间系暗红色腰带的青年公子,语带失望地对许从一道。
许从一将面前斟满酒的小瓷杯举了起来,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眼帘低垂,墨色鸦羽在下眼睑处晕出了一片片小小的剪影。
他勾了左边唇,浅笑:“宜兰兄你尚未爱上一个人,若你和我一般,恐怕礼教这些,也不会顾全,早已飞奔而去。”
萧宜兰眼瞳缩了缩,不过数日不见,自己的这个友人就坠入到温柔乡中,甚至于就刚刚,直接开口,请他在他离开洛水后,帮忙看管他许家的老宅。而绸缎庄,更是在下午那会,就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了其他人。其速度之迅疾,始料未及。
等他得知这些情况时,已经为时已晚,许从一这是打定主意,要跟随那个颇有两分姿色的异族女子走了。
“早上衙门那事,你不会不知道,她族人手段那般凶残,你若真随她到塞外,可别一去不复返。”虽有夸大之嫌,但不只他,这里的人都认同他的观点,那个带头的异族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连官府都敢抵抗,眼里根本没有一点王法。
许从一忽地笑出了声,另一边的两友人和怀抱中的青楼女缠绵在一块,或口对口喂酒,或贴合得紧,难舍难分,倒是和许从一还有萧宜兰这边,形成一个对比。
虽同青楼女嬉闹,二人倒也都侧耳听着许从一他们的谈话。
见许从一笑意灿然,心下皆不由地好奇。
“笑什么?难道宜兰说得不对?”其中一人询问。
“当然不对。”许从一接口道,“人不是他杀的。”
“你亲眼看到了?”问话的人又问。
许从一晃首,答:“没有。”
“那你这么笃定,为什么?”插进话来的是萧宜兰,以前他倒是不怎么排斥异族,但现在,因着这事的发生,对异族已经心有芥蒂。
“直觉,不会是他。”许从一话语铿锵有力,让人产生一种,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