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弄伤了自己,然后将血抹在汽车上,血液散发出来的浓烈气息,有效地引开了追踪的他。
不得不承认,向导挺聪明,能够从他的追捕中逃脱。
只是到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厍钧抬手,一把抓着了许从一右手。
许从一下意识挣脱,男人手指捏得他腕骨发痛。
拉过许从一手到眼前,将他缠在食指上的创口贴给解开,上面一个小小的猩红伤口,倒是没有再流血,但痕迹异常新鲜,显然是不久前才弄出来的。
厍钧低下头,凑近前,鼻翼阖动,一种清暖的气息窜进口鼻,带着能安抚人心的特殊力量。
“你不该在这里。”厍钧猛地一抬头,淡漠的眸光瞬间凌冽,激地许从一瞳眸猛颤。
他脸色唰的一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开开合合间,却是没吱出一个字。
“你该到塔里去,那里才是你的归属地。”厍钧视线犀利的仿若能直接穿透许从一身体,让被他制住脉门的人心口顿时揪得发痛。
许从一面孔中影影绰绰地胆颤。
他竭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厍钧嘴角牵起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弧度,从胸腔里发出一道深沉的笑声,原本就相貌俊美异常,这样一笑,似万物苏醒,也似坚冰融化般,然而唯一见到这一幕的人,却没有任何心情来欣赏,一颗心陡然坠落到冰窟中,手脚都愈发僵直发冷。
“听不懂吗?没关系,只要听话,跟我走就行了。”厍钧箍着许从一手,将他往楼梯下拽。许从一一脚跨了两个台阶,身体不受控地就向前面扑,扑向男人怀中。
他匆忙抬手,抓住厍钧肩膀,稳下脚。然后猛地抽开手,像是被什么东西蛰到一般。
这番惊弓之鸟的举动倒是意外地让厍钧心情好了不少,看见这人面上的冷静被慌乱取代,就像是亲手将一个花瓶给打碎,碎片砸落地上的声音,竟是出乎寻常的令人觉得悦耳。
“放手,我不会跟你走的。”许从一拧着眉压低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