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引擎发动,缓慢挪出停车道,驶上了街道。
之前就跃到车顶的黑豹,这会正安静趴伏着,头顶上站了只通体皙白的鸽子。鸽子翅膀收在身体两侧,脑袋微微歪着。
“……你昨天接的什么任务?为什么晚上塔那边就发布了追杀你的命令?”司机、也是厍钧这么多年来,唯一还在保持紧密联系的伙伴席穆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出声询问道。
厍钧做事从来不会给人解释,但这人是他伙伴,他既然想知道,那么他就告诉他。
“有人出钱,让我做掉其中一个。”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天气一般。
席穆道:“但你不只做掉一个,是整整四个。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刚开始追杀令出来时,我还以为他们弄错了,结果那个地址,还是你提供给他的,那么毫无疑问,能在十几分钟内,快速结果四个三席哨兵的人,我知道的,就只有你了。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
“哪样?”厍钧抬目,从车内镜里,和伙伴视线相对。
和这人说话,心里承受能力低点的,估计这样得吐血了,席穆到不至于吐血,不过内伤是有一点点了。
“给自己留这么大一个把柄,看起来好像是故意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吗?”席穆将话题转移到厍钧身边的青年身上。
刚才还不怎么明显,随着时间的缓慢过去,车里一股异样的气息,好似瞬间就浓烈起来,清幽幽的,似草木长出嫩芽的馨香。席穆当年在塔里待过一段时间,身为席次的他,相较其他哨兵,能更多的接触到塔里的向导。只是后来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而对那个地方彻底失望,制造了一起意外事故,让塔里那些人误以为他死了。
在塔外面,隐秘行踪,和厍钧合作,接一些灰色性质的任务,以此来生活糊口,没有再和任何向导接触过。他相当的意外,凭他对厍钧的了解,对方决计不可能和他一样,为了某个人,做出巨大的改变。
空气里向导的信息素似有若无,席穆忽然看向向导,不久前,厍钧告诉过他,塔外有个应该是刚觉醒,到掩藏身份的向导。
不会就是车上这个吧。
厍钧不知道自己伙伴这会脑袋里已经联想到了那里去,他没否认,从某个角度来讲,席穆说的算是事实。他利用许从一这点是不假,不过开初的动机,和有许从一的关系在里面。
席穆见友人似以无声来表达默认,他想哀叹出声,厍钧真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简直要吓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