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六七声,那边准备要挂断时,许从一滑开了接听键。
厍言在网络上看到当天有部电影新上映,于是打电话过来,询问许从一晚上加不加班,不加班的话,她就买八点钟的那一场电影票。
捏着电话,许从一往厍钧那里下意识就瞥过去,男人始终注视着他,许从一心如捣鼓,想也没想,便对厍言说晚上要加班,估计要很晚才下班,没法同厍言去看电影,并对比表示很抱歉。
“这样啊。”厍言话语里听得出来有点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以后时间还多,不争在一时。
“那你好好工作,忙完了回家,早点睡。”
许从一点头:“好,我知道。”
挂了电话,许从一垂目两眼直直盯着自己脚上的鞋,和厍钧相处在一个空间里,男人即便什么话都没说,强势的存在感,依旧不容忽略,偌大的空间,空气好似愈加沉闷,呼吸一下得都花费一点力气。不想再和厍钧待一屋,许从一梭巡到卫生间所在的位置,大踏步就直奔过去,动作颇有些急,看得出来是在躲某个人。
某个人指尖抖了抖,把烟头上燃尽的烟灰给掸落,背脊往后,靠上沙发背,眼睛从卫生间紧闭的门转移到玻璃窗外,晓风还在吹拂,纱制的窗帘随风荡漾,屋外远处绿林环绕,偶有一两只飞鸟掠过,一只白鸽在外面天空中徘徊,时而往窗户处飞,时而飞到更远的地方。手中夹的烟缓慢燃烧着,厍钧眼底划过一抹不明的深意。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完全的水流声,没有截断的痕迹,进去的人没有在洗手,只是很简单地为了避他而已。
躲得了这一刻,躲不了下一刻。人已经弄到身边来,之后就是慢慢調教了。时间足够充足。
外面房门意外响起了敲门声,厍钧吸了口烟,让对方进来。
“厍先生,家族在书房等您。”穿着一丝不苟的管家往里行了一步,站在门口中间,躬身敬语道。
厍钧自沙发上起身,弯腰将燃着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倒是没有直接碾灭。
管家往身后退步,给厍钧让开道。
厍钧步在走廊里,管家目光迅疾往屋里扫了一圈,看卫生间门关着,料想跟随厍钧一起的那名年轻人应该在里面,但他面色冷肃,未对此有任何异言。
房门掩上后五秒钟左右,卫生间门自里开启,出来的人眼眸幽亮,闪动着盎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