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颐在某天悄悄记下了电话号码,把号码背下来,随后跑出屋子,跑下了楼。
屋里灯光透亮,窗户外月沉星稀,许从一洗过澡,在浴室玻璃镜前立着,屋里有提供专门的浴袍,长及膝盖,但却只有一根细细的袋子可以系。他将蒙在玻璃上的一层浅浅白雾给无声擦拭开。
对着镜子里的人眯眼弯起了两边唇角。
系统:“崔颐觉醒了,就在刚刚。”
“这么快?我以为还会再等等。”
“看他那架势,似乎在找你。”系统查看了一下崔颐走过的地方,很明显的,都和许从一有关,加上在救护车里那会,他询问过厍言许从一的踪迹。
“他能找到这边来吗?”说起来,这屋主人是崔颐父亲,他若是直接回家来,那可就有场好戏看了。
“修罗场?”系统可不大想看那种状况发生。
许从一耸了耸肩,表示只是他一个随意的想法而已。
系统对于许从一这些可以称之为恶趣味的念头,不置可否。
待得时间够久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可能就一直躲里面不出去。
许从一将浴袍拢紧,拉开门走出去,男人已经坐在床上,半靠着床头,眼睛闭着,似在假寐,门开了没睁眼。许从一走过床边也没睁眼,在听到沙发下陷的声音时,赫然睁开了眼。
眸里光芒冷沉,直直凝视着准备睡沙发的人。
这季节没到夏季,还是春季,窗口半开,夜风徐徐吹进来,许从一不由自主打了哆嗦,他缩起脚,没去看那边床铺上的人是什么表情,铁定不好,可让他主動去爬那床,他心里这关过不去。
被动和主动,总是不一样的。
厍钧其实这晚并没打算做什么的,昨天已经有过半夜,他把青年欺负到后面叫也叫不出。只会发出幼猫似的抽泣声。